“子徽,我信不過别人,别說是宮裡的嬤嬤了,就是咱們府上的下人,我也信不過,誰知道裡面有沒有哪方的奸細?”封予峋擺擺手截斷了周子徽的話,歎息道,“子徽,我都已經到這般田地了,真的是一點兒錯都犯不起了,子徽,你得幫我。”
封予峋都這麼說了,周子徽當然也不好再推辭,當下隻得躬身道:“是,屬下遵命。”
……
東宮。
跟封予峋猜的一樣,太子封予嶙在外面還能隱忍不發,一回到了東宮,便就要忍不住爆發了,這一日,甫一下了早朝回到了東宮,封予嶙的臉就跟黑鍋底似的,坐在房中,一言不發。
平時想方設法在封予嶙面前露臉爭寵的幾個側妃,這程子個個都安分守己得很,但凡封予嶙回來,一個個便就跟未出閣的大閨女似的,老老實實地待在自己院兒裡,堅決不邁出一步,沒得惹了封予嶙不痛快。
側妃們倒是還能躲開,可是太子妃陳氏卻是斷斷躲不開的,自從二皇子妃傳出喜訊之後,太子妃的心情就别提多沉重了,因著膝下無處的緣故,她平日就一向心裡有愧,也就是仗著自己是陳氏嫡女、太子的親表妹,才能穩坐太子妃的寶座,要不然的話,那幾個側妃說不準還真就爬到她頭上來了。
雖然她能拿捏得住東宮的幾位側妃,但是對於二皇子妃她是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二皇子妃年紀跟她相當,比她還早嫁進皇室,因著身子骨不好,肚子遲遲沒有動靜,所以太子妃雖然也是多年懷不上,但是一想到二皇子也是個膝下無出,心裡難免會有些安慰,而且她的處境可比二皇子妃好太多了。
太子離不開陳氏一門的扶持,太子又是她的親表兄,所以太子妃的日子向來好過,不像二皇子妃,母家一般,二皇子壓根兒就不放在眼裡,二皇子更是個放浪形骸的,對她是半點不上心,再說,雖然同樣是膝下無出,可是她如今跟前好歹還有個瑾兒,雖然不是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可到底還是有了指望,所以太子妃每每想到這些,總覺得心情會好上不少。
什麼是好日子?什麼又是壞日子?說白了,還不都是對比出來的。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二皇子妃有孕了,而且這一胎還甚得萬歲爺看重,聽聞自從二皇子府傳出喜訊之後,萬歲爺見天地往皇貴妃那裡跑,成日地喜上眉梢,以至於皇後頭風發作,萬歲爺都顧不上,就隻過去匆匆瞧了一眼就罷了,連口水都沒留下來喝。
姑母肯定生了大氣了,這頭風八成也是給氣出來。
不單單姑母生氣,表哥可不也在生氣嗎?見天地黑著一張臉,大半夜地還在床上輾轉反側睡不著,她好心去給表哥煮了一碗安神湯,卻被表哥倒進了痰盂裡,然後起身就氣呼呼地朝外走,留著她一個人在寢房垂淚到天明。
天亮了,她又得繼續忍著熬著,她是堂堂太子妃,代表了太子跟東宮的臉面,是一點兒岔子都不能出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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