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孝廉心思一動,問道:“穆長林的命可保住了嗎?”
“還沒有訊息傳出來,懷仁堂的羅植自進府之後,到現在還沒出來,不過穆長林就算是保住命了又能怎樣?還不是個不中用的廢人?倒還不如死了的好,”師爺搖搖頭歎息道,一邊在桌前坐下,看向裴孝廉,“如此一來,穆府二房可就斷根兒了。”
說到這裡師爺頓了頓,打量著裴孝廉凝重的臉,又道:“不過穆磊的年紀倒也不算多大,也不是沒有為二房再開枝散葉的可能,所以啊,穆增這回怕是要拚死去保穆磊這個兒子了。”
裴孝廉也一直在擔心這個問題,穆增雖然看重官聲,但那起子虛名跟傳宗接代比起來又如何?而且這事兒偏生是在蘇良錦跟他提出和離之後發生的,滿京師誰看不出來,大房明明白白站在了蘇良錦這邊兒?人家壓根兒就不跟穆增一條心,是跟蘇府敬府擰成一股的,而穆增這些年來的心血又都放在了二房身上,對大房是不聞不問,所以這時候出了這事兒,穆增怎麼會坐以待斃?怕是得拚了老命也要保住穆磊。
穆增想保住穆磊,可是穆磊犯案又是鐵證如山,更兼不知有多少人此刻在暗中盯著,所以裴孝廉覺得非常棘手,他這個京師府尹需要的是四平八穩,左右逢源,出頭的事兒,他是一點兒不想乾。
裴孝廉也正擔心這個,當下忙得詢問:“那你說本官該當如何?”
“大人當真不清楚嗎?”師爺淡淡笑了,伸手倒了杯茶給裴孝廉遞了過去,一邊沉聲道,“這個青天之名,大人不稀得要,自然有人稀得。”
裴孝廉笑著接過茶杯,搖搖頭道:“你啊,可真真是本官肚子裡的蛔蟲。”
“大人謬讚了,不過是為大人分憂解難罷了。”
……
泉山别院。
穆葭到泉山别院的時候,趕著封予山人不在,周樹得了信兒,早早地在别院門口恭迎,一邊跟穆葭解釋著封予山的行程,一邊迎了穆葭進門。
“這大冷的天兒,他不老老實實在家裡呆著,竟然出去……挖樹去了?”穆葭聽了周樹一說,簡直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什麼樹啊,這麼寶貝,用找他親自去挖?”
“奴才也問了主子,可是主子卻什麼都不肯說,當然大小姐若是要問的話,主子肯定會知無不言,”周樹上前給穆葭打簾,一邊含笑跟穆葭道,“大小姐,您裡面請,奴才已經派人去給主子傳話了,主子一會兒就能回來,您先去書房歇歇腳。”
“行,你忙你的去吧,用不著管我。”穆葭點點頭,跟周樹道。
“是。”周樹道,一邊躬身退下,沒過一會兒,又給穆葭送來熱氣騰騰的牛乳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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