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磊又是一聲冷哼,扭過了臉兒去,並不搭理兩人,佟淑清還是一下下慢條斯理地攏著茶,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隻一直上上下下打量著兩人,半晌,佟淑清忽然發出一聲長歎:“上次你們兄妹倆一道過來給老身請安,還是大年初一拜年來著,這才過了多久啊,沒想到你們這次過來,竟卻是來上門兒分家的,真真是令老身感傷。”
穆長風與穆葭此次前來,是為蘇良錦討要嫁妝,可是就佟淑清的說辭,倒將他們當成逼著分家產的,穆葭當然不會認,當下淡淡道:“二祖母此言差矣,葭兒與兄長前來,乃是奉祖母之命、也是按規矩辦事兒,是過來討要祖母的嫁妝,何來分家一說?”
佟淑清放下茶杯,譏誚地牽了牽唇,盯著穆葭道:“穆葭,你一貫是個牙尖嘴利不饒人的,你如今當眾口口聲聲說不是來分家的,那你能保證日後穆府長房不會分家另過?”
“二祖母這話是個什麼意思?竟讓葭兒一個孫輩兒決定分家大事?難不成二祖母是覺得葭兒能做父母、甚至祖父祖母的主?”穆葭皮笑肉不笑地道,“讓小輩兒插手這等家族大事,這或許是穆府二房的規矩,但是卻斷斷不會是穆府大房的規矩,請二祖母恕罪,葭兒實在不敢做這個主。”
“你!”佟淑清氣得面色都變了,隨即陰冷一笑,“說來說去,還不是想著分家?若不是想著分家,你們又何必這著急忙慌地上門清算家產?就少拐彎抹角的吧!”
穆長風也忍不住了,擰著眉看著佟淑清道:“二祖母今日是怎麼了?說的話句句讓人琢磨不透,明明我們是按照規矩過來取祖母嫁妝的,這原本就是祖母私產,按理是算不進穆府家產裡頭去的,怎麼到二祖母的口中就變成了清算家產?難不成二祖母的意思,竟是已然將祖母私產充做穆府家產了嗎?還請二祖母把話說清楚了。”
佟淑清嘴角一抽,正要反唇相譏,卻被一旁早就氣衝牛鬥的穆磊搶了先:“都道是既嫁從夫,她蘇良錦的私產當然是歸穆家的!即便如今提出和離,那私產還不是留給大哥的?你們既然口口聲聲說著不分家,那大夫人的嫁妝就還該是咱們穆府的!當然要充公了!既如此,還有什麼好清算的?!你們一個兩個咄咄逼人,可見是起了外心!早不拿自己當穆府人了!”
穆葭都給氣笑了,見過厚顏無恥的,卻也沒見過厚顏無恥到這般地步的。
當下,穆葭嗤笑道:“所以二叔的意思是,要是我們執意如此,便就是與二叔、甚至是穆府為敵了?這事兒就是絕無談下去的可能了?那咱們就……隻能鬨上衙門了?讓府尹老爺給咱們斷斷這家務事兒?二叔,您是這個意思嗎?”
穆磊聞言,頓時語塞,鬨上衙門?那豈不是要讓他把臉丟得到處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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