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
“你說說你都明白什麼?”
“明白夫人的心思和盼念,良錦,你放心,這輩子我不會讓你落了單。”
“也不許招來旁的野鶯飛雀!要不然我……我就讓你落單!”
“夫人大可以放心。”
……
彼時新婚燕爾,他對她的身份、對蘇府再心存芥蒂,再有委屈,可對她到底還是帶著幾分真心的吧,隻可惜這點子真心,漸漸地蒙了塵,就像是這方澄泥硯,隻是這灰塵滿布的硯台,隻要清洗過後,就能恢複如初,可是心上的塵土,又如何能夠退去?
穆增苦笑著輕輕撫摸著手上的硯台,對著指腹上的濃濃的灰跡,還有那一雙雲中守望的大雁,眼淚奪眶而出,一點一滴都落在硯台裡。
良錦,我悔了。
……
嘉元二十五年正月二十
這是穆蓉與佟江琴回門的日子,穆府和佟府自然也都做了準備,穆蓉與佟江琴明顯顯都是恨不得早早回門,所以天不亮地就都起了床,然後就匆匆梳妝打扮,帶著侍婢下人回門去了。
穆長林跟佟江天倒是極有默契,這一天,兩人都沒有跟著新婚妻子回門,如今婚事成了,他們也懶得再裝模作樣,按說兩邊的長輩必然要規勸的,新嫁娘頭一次回門夫君哪兒能不跟著?隻不過,穆增壓根兒就不會管穆長林,穆磊如今心思根本就不在家裡,成天宿在外頭,自然也沒心思管兒子。
再說佟府,洞房花燭夜,佟江天對穆蓉大打出手,穆蓉也不是省油的燈,在佟江天的臉上撓出了幾條血道子,才過了兩天,哪兒就好利索了,佟江天自然出不了門,如今段氏孫氏都恨不得掐死穆蓉,自然也不會站在穆蓉這一邊。
所以這一日,穆蓉與佟江琴早早地就單獨回了孃家,甫一進了家門,佟江琴便一頭紮進孫氏懷裡嚎啕痛哭,穆蓉則直接進了穆長林的房中。
她這兩日心裡真真是驚魂不定,佟江天口口聲聲說她給他戴了綠帽子,這事兒穆蓉不清楚是穆葭還是二皇子所為,更不知道佟江天以後會對自己怎樣,好在佟江天現在還隻是懷疑不能認定,她咬死不承認,佟江天還真不能把她怎麼樣,但是有一件事兒,她能夠確定,若是讓佟江天紮紮實實拿住了自己的把柄,那自己隻怕一命不保。
所以在此之前,她必須要把證據毀滅殆儘,可偏生鐵證就在自己身上……
這事兒她一個人怕是完成不了,必須得著穆長林幫忙,最好趁著回門這兩天,把事兒給做得乾淨利索不留後患。
如今,她能信得過的也就隻剩下穆長林了。
穆蓉匆匆趕到穆長林房中的時候,天兒還沒怎麼亮,穆長林還沒,睡得昏沉,穆蓉也顧不上男女大防,直接衝進寢房,一把掀開了穆長林的被子:“哥,你快醒醒!”
穆長林被嚇了一跳,待看清楚是穆蓉之後,一臉詫異:“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我剛回來,”穆蓉急匆匆道,忙得從屏風上取下衣裳放到床上,一邊對穆長林道,“哥,你趕緊穿好衣裳,我有要緊話跟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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