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徽沒再說什麼,隻是衝李潤珠點點頭,然後就轉身走人了,想著李潤珠那副懵懵懂懂、怯生生的模樣,回去的路上,周子徽不知歎了多少口氣。
都道是娶妻娶賢,什麼算賢?
說白了,就是明白事兒、不惹事兒,還能在恰當的時候幫著夫君來事兒,這叫賢,嫁進天家的女人,自然更得賢上加賢。
可是那位潤珠公主占了哪兒樣?
分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黃毛丫頭!而且……還是番邦異族來的黃毛丫頭!
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如今周子徽倒不指望李潤珠能一日千裡變成四皇子的賢內助,他如今隻盼著李潤珠能是個安分守己的,哪怕是個活死人都行,能儘量少給封予峋拖後腿就好。
“哎!”周子徽忍不住又是一聲歎息。
……
還是那輛馬車,還是那條路,李潤珠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偷看封予峋,有好幾次忍不住想開口問一問封予峋,婚期定下來,他可高興嗎?可是想著那本《女論語》,李潤珠到底還是忍住了,一邊又忙不迭地低下頭,雙手規規矩矩地放在腿上,身子微微朝前傾,一副溫順模樣。
這幾天,李潤珠一直在讀《女論語》,雖然《女論語》上面許多內容她頗不讚同,可卻也沒有異議。
如今,她最重要的身份,已經不是高麗公主了,而是大夏四皇子的未婚妻,她得努力做個好妻子,斷不能給夫君丟臉,而且……
封予峋應該喜歡她的改變吧?
想到此處,李潤珠忍不住又偷偷朝封予峋看去,然後就對上了封予峋的視線,隨即就臉紅了起來,一邊忙羞怯怯地又低下了頭。
封予峋似笑非笑地看著那雙因為緊張而緊緊攥著帕子的手,眼中滿是冷漠。
……
封遠圖沒功夫見封予峋與李潤珠,所以封予峋和李潤珠,隻在殿外給封遠圖磕了頭,然後就去了皇後宮中。
在景仁宮前等著宮人通報的時候,封予峋看著硃紅的宮門,不自覺地蹙緊了眉。
上次來景仁宮,還是去年皇後壽誕之時,那時候他還是父皇最看重偏疼的兒子,當時壽宴之上,封遠圖直接喚了他到身邊坐下,當時皇後跟太子的臉色别提多難看了,而他心裡更别提多得意了。
此時此刻,還是這座宮殿,他卻成了所有人的笑料……
都是因為身邊的這個高麗女人。
其實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封遠圖,隻是封予峋能恨的能怨的,卻隻能是李潤珠。
“殿下,您怎麼了?”瞧著封予峋一直攥緊的拳頭,李潤珠擔心得厲害,忍不住小聲詢問,“可是身子不適嗎?”
封予峋的拳頭驀地攥得更緊了,不僅如此,他心裡的火也“騰”地一聲沖天而起,可這是個什麼地方?
封予峋到底還是忍不住,默默鬆開了手,轉向李潤珠,淡淡地笑了:“公主多慮了。”
點擊彈出菜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