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長林跟穆蓉認定穆磊這是故意避而不見,又是覺得憤恨又是覺得丟臉,這種情緒隨著穆長風跟穆葭的回府更是達到了頂點。
穆長風跟穆葭初一晌午才從西槐别院到的穆府,所以給長輩拜年便就耽擱到了午後,這本是不合規矩的,可是穆增跟穆磊對他們卻是一派和藹可親,出手就是五十兩的壓歲,這事兒傳到穆蓉跟穆長林的耳中,兩人險些把牙咬碎,可卻也不敢鬨騰,隻能在自己房中摔摔打打,隻把孔文跟穗兒都嚇得夠嗆。
這幾天下來,兩人的心情就沒好過。
這時候穆蓉問的話,穆長林也一直在心裡琢磨,這幾天,他一直把自己關在房中,想的都是這件事兒。
穆增當真要放棄他們嗎?穆磊竟也同意?
半晌,穆長林冷聲道:“祖父怕是鐵了心了,如今連父親都默許祖父的做法了,咱們倆的死活,他們怕是不放在心上了。”
穆蓉一怔:“父親……也默許祖父的做法?這怎麼可能?父親不是最不待見大房的嗎?又怎麼可能同意祖父將穆府權力轉到大房?”
“那是從前,若父親還是國子監祭酒,自然是萬萬不會答應祖父的做法,可現在,他不過就是個區區從六品的翰林院修撰,”穆長林嗤笑道,“一個這輩子都翻不了身的芝麻官還妄想撐起穆府的門楣?他也是看明白瞭如今的局勢,也知道穆府非得大房撐不可,所以如今他也認命了,與其繼續跟大房交惡,倒不如主動示好,日後也好能在大房底下苟延殘喘,這不正在上趕著討穆長風跟穆葭的好兒嗎?出手就是五十兩的壓歲,對咱們也沒這麼大方過。”
穆蓉面色難看至極:“若父親真是這個意思,那咱們……就非得向穆長風跟穆葭那對賤人兄妹搖尾乞憐了嗎?”
“搖尾乞憐?不,咱們得絕地反擊!”穆長林冷笑道,眼中滿是暴戾之色,“不單單要讓穆長風跟穆葭見識咱們的厲害,還得讓祖父明白,除了抬舉、培養咱們兄妹兩人,他别無選擇!更要讓大房為咱們所用!”
穆蓉頓時一臉激動:“哥,你是不是已經想到了什麼好法子?快跟我說說!”
“孔文之前不是回了揚州一趟嗎?”穆長林抿了口茶,皮笑肉不笑地道,“他可是帶回來一個揚州瘦馬,還是個會做戲的揚州瘦馬,若是讓那揚州瘦馬跟咱們那位名滿京師的兄長聯絡在一塊兒的話,那……會是個什麼結果?”
穆蓉一怔,隨即就明白過來,登時興奮難抑,激動道:“還是哥手段高明!毀了穆長風的名聲!那就是斷了大房的根基!那樣的話,穆府可就隻剩下哥這麼一個兒子了,到時候不管是祖父還是父親,甚至是大伯,都得捧著哥!畢竟隻有哥能為穆府傳承香火!”
穆長林也是這個心思,當下牽著唇笑了,一邊抿了口茶,一邊冷笑道:“他們不是覺得咱們兄妹倆是白眼狼兒嗎?不是不願意在咱們身上花心思嗎?就得逼著他們捏著鼻子也得捧著咱們!看他們還裝不裝清高!還真以為自己就是纖塵不染的?我呸!什麼醃臢事兒他們沒乾過……”
穆長林的話還沒開口,忽然聽到外頭傳來一陣敲門聲:“三小姐。”
是穗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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