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被家人的疼愛嗬護,也習慣被家人安排人生。
所以,不管是娶穆葭還是旁人,這實際上並不是他能做主、甚至關心的事兒,即便對於要娶穆葭這件事兒,他心裡有些彆扭和牴觸,但是卻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做出任何反抗。
是啊,為什麼要反抗呢?終歸爹孃不會害了他,而且大家不都得娶妻生子嗎?與其娶個陌生的女人,那還不如娶表姐好。
半晌沒聽到岑卓吭聲,敬成梁覺得詫異,抬起頭看向岑卓,逆著燭光,他也看不清岑卓臉上的表情,隻是覺得……
“岑卓,你在難過什麼?”敬成梁擔心地道,一邊忙不迭放下了手上茶杯,伸手握住了岑卓的手,一邊著急道,“是不是又哪兒疼了?我給你揉揉!”
岑卓從前練功刻苦,身上經常青一塊紫一塊,這些敬成梁都知道。
岑卓看著那雙握住自己、修長瑩白的手,還有少年那雙滿是擔心得眼睛,一時間隻覺得心如刀絞,他握著少年的手,輕輕摁在自己的左胸口,一邊輕聲道:“心口有點兒疼,你給我揉揉。”
“哎!”敬成梁忙不迭答應,一邊賣力揉著,一邊又擔心問道,“好端端地怎麼忽然心口疼了,要不要去請柳先生來給你瞧瞧?”
“不用,你揉揉就能好。”岑卓啞聲道,伸手揉了揉敬成梁的頭。
小二郎啊小二郎,到底我該拿你怎麼辦才好。
……
西跨院兒。
好不容易送走了非要陪自己守歲的穆長風,穆葭開始洗漱更衣。
“小姐這兩天沒吃藥,臉上的膿包都消了不少,”碧喬仔仔細細打量著穆葭的臉,十分欣慰,“小姐,要不然往後都别吃那藥了,您平時又總戴著紗帽,誰能看到您得臉?沒得總吃藥,真的留下疤痕那就大事不好了。”
“再說吧,”穆葭對著鏡子,一邊仔仔細細地擦著臉,一邊隨口問道,“表弟回東跨院兒了嗎?”
因為穆長風跟敬成梁都留在西槐别院,所以穆敏臨行之前吩咐孫媽把東跨院收拾出來,給這表兄弟倆住。
碧喬忙道:“回小姐的話,剛才岑卓過來一趟,說是二公子死活不願意去東跨院住,要留在岑卓房裡住,岑卓說了他會顧看好二公子,請小姐放心。”
“這兩人的關係倒是真不錯。”穆葭忍不住一聲感慨,她是知道岑卓是陪著敬成梁一起長大的,但兩人畢竟是主仆,卻不想在敬成梁眼裡倒是沒有主仆之分。
倒也能對得起上輩子岑卓對他的一片赤膽忠心。
“奴婢也這麼覺得,二公子在岑卓面前就跟個小弟弟似的,”說起這個,碧喬忍不住笑,“大公子跟小姐都哄不好二公子,倒是岑卓出馬就行了。”
“畢竟是一起長大的,這情分旁人自是比不了的,”穆葭將帕子遞還給碧喬,一邊含笑看著她,“若是我嚎啕痛哭的話,指定也是别人哄不好,你和碧瑤卻哄得好。”
碧喬笑得雙眼彎彎,一邊卻又想到了什麼,小聲嘀咕著:“現在怕是有人比奴婢跟碧瑤好使了。”
“什麼?”穆葭沒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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