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輩子,穆長風,就是邁進了這座吃人的府宅,就此萬劫不複。
這輩子,她絕對不會讓悲劇重演,她的兄長,她來守護,誰都休想傷害穆長風一根汗毛。
“小姐,您看什麼呢?”碧瑤納悶兒道。
“沒事兒,走吧。”穆葭收回視線,一步步穩穩地邁了進去。
……
東院兒。
穗兒輕手輕腳地進房,小心翼翼地進入寢房,然後行至穆蓉面前,小聲稟報:“啟稟三小姐,大小姐剛剛到了,現在已經回西院兒了。”
穆蓉此刻正坐在梳妝檯前,坐得筆直,面無表情地對著鏡子梳妝,她臉上的妝容可謂是一絲不苟,從柳眉到櫻唇,無一處不精緻,也無一處不貴氣,再加上滿頭珠翠,可謂是光彩奪目,可是若是仔細打量,卻不難發現她眼中濃重的血絲。
穆蓉已經失眠多日了,自從鄧玫在她面前觸壁起,她就再沒睡過一個安穩覺,後來隨著鄧玫被診出有孕、佟氏姑侄被幽禁,穆蓉就徹底睡不著了。
羞愧、後悔、憤恨還有不甘,這些情緒不斷折磨著她,讓她時而暴怒,時而痛哭,又時而沉默,比如此時此刻。
因為穆蓉的喜怒無常,穗兒這幾天都儘量降低自己在穆蓉面前的存在感,如非必要,她是不敢出現在穆蓉面前的,可是穆蓉之前交代過,讓她主意西院兒的動向,所以穆葭來了,她也不敢不來稟報,瞧著穆蓉沒有要搭理的意思,穗兒摸不準穆蓉的心思,便不敢在房中久留,當下便悄默默地朝外走。
穆蓉聽到了,可是卻並沒有任何反應,還是對著鏡子,仔仔細細地將手裡的赤金桃枝攢心翡翠釵朝髮髻裡面插,隻是幾次都沒插好,穆蓉忽然暴怒,“啪”地一聲將那翡翠釵拍在了桌上,頓時釵子四分五裂。
穗兒嚇得渾身一個哆嗦,忙不迭上前檢視:“三小姐,您手沒事兒吧?讓奴婢看看……”
“啪!”
隻是不待穗兒的話說完,一個巴掌就狠狠甩在了穗兒的臉上,穗兒腳下沒站穩,連連後退了幾步,才站穩,然後忙不迭雙膝跪地,惶恐地叩頭不止:“都是奴婢的錯!都是奴婢的錯!求三小姐見諒!”
“你錯哪兒了?”穆蓉紋絲不動,眯著眼兒打量著鏡中穗兒的倒影,冷聲問道。
穗兒一怔,竟不知道該說什麼,然後趕緊把頭叩得更勤了:“都是奴婢的錯!求三小姐息怒!”
穆蓉站起身,緩步行至穗兒身邊,居高臨下地看著穗兒一會兒,然後蹲了下來,捏著穗兒的下巴,冷聲問道:“你是不是也在心裡罵我是白眼兒狼?”
穗兒大驚,忙不迭搖頭:“三小姐,奴婢不敢!奴婢萬萬不敢!”
“你有什麼不敢的?”穆蓉一把甩開了穗兒,站起了身,行至門前,撩開門簾,打量著外面進進出出的奴婢,淡淡道,“她們又有什麼不敢的?我知道你們心裡是怎麼想的,無非是我這個白眼狼栽了大跟頭,你們心裡都幸災樂禍著呢。”
穗兒叩頭連連:“三小姐,您真的冤枉奴婢了!奴婢怎麼敢這麼想主子?奴婢萬萬不敢啊!”
“那她呢?”穆蓉喃喃道,“穆葭那個賤人這個時候回來,難道不是特地回來看我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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