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自己的心頭肉啊。
蘇良錦心裡忍不住一聲輕歎,伸手把眼淚汪汪的寶貝孫女兒抱進了懷裡。
……
大小姐被祖母老人家抱在懷裡疼個沒夠兒,與此同時,王爺大人也沒閒著,時隔整整十年,王爺大人再一次邁入了早朝大殿,還是皇長子的身份,但是意義卻顯然大為不同了,他就在文武百官的注目之下,一步一步緩緩走過大殿,然後拾級而上,停在了為他準備好的椅子之前。
自然,萬歲爺的龍椅,他這個代理主政的皇子這時候還是不可能坐的,但是不過也就隻有一步之遙,封予山目光滑過那張象征著世間至高權力的龍椅,又轉而俯看大殿裡頭的文武百官,一時間,心中湧起無數個念頭想法,他不由自主地就想起了從前,那個隻有十五歲、一門心思建功立業、也一門心思為父分憂的少年郎,就是在這個地方,主動請纓,那時候,他是何等熱血澎湃?亦是何等的義無反顧?
再歸來,少年郎變作了心灰意冷的殘廢,還是在這個地方,接受眾人鄙夷的目光,還有高高在上父皇的不屑跟厭惡,甚至父皇的目光都不願多在他這個殘廢兒子身上停留多久,那一刻,他如墜冰窟。
在戰場上,他血流如注,幾度昏厥,幾度閻羅殿前走一遭,可謂是曆經生死,但是那些血腥,那些可怖的經曆,卻遠遠不及,這一刻,來自父皇的厭惡跟冷漠。
那一刻,他才真真正正徹底感受到了死亡的滋味兒,
不錯,那一刻,在父皇冰冷的目光中,他覺得自己的心徹底死了。
……
一時間,他卻又似乎心頭平靜如鏡,十多年的過往,起起落落,真真假假,似是夢一場,好也罷,歹也罷,他曾經執著的,曾經渴望的,又深惡痛絕的,如今都已經過去,全部留在了那個並不算美好的夢中。
夢醒了,他輕裝上陣,將所有不堪的過往都踩在腳下,這是他應得的,對這一點,他早有認識,所以,他並不會感到激動。
他的心情似乎很複雜,很悵然,又似乎很坦然,總之,是有些矛盾的,不過這矛盾的心情也不過隻是稍縱即逝,他又迴歸了一貫的八風不動。
“微臣見過安郡王殿下,恭請安郡王金安!”
蘇鶴帆頭一個對著封予山行禮問安,有他帶頭,一眾臣子忙不迭都跟著山呼起來:“恭請安郡王金安!”
封予山目光掃過大殿的每一個角落、每一個人,抬起雙手,緩聲道:“眾臣平身!”
“謝殿下!”
……
今兒早朝地重頭戲,不用問,那肯定是楊下田昨兒拋下來的那個炸雷了,萬歲爺沒經受住這炸雷的刺激,當朝嘔血昏死過去,但是這事兒卻不能就這麼含糊過去了是吧?所以今兒甫一開朝,這事兒自然再一次被提起。
禮部侍郎最先出列,手持玉笏,躬身跟封予山道:“殿下明鑒!太子殿下被牽扯進邗溝一案,恰逢太子殿下暴斃之時,此案務必及早查清查實,要不然的話,不但會有損朝廷顏面,還會引起民憤,釀成大禍,臣,懇請殿下儘早下令徹查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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