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你這是怎麼了?”封予山聞聲看過來,一邊說著,一邊朝他這邊走過來,漫不經心地打量著五皇子那煞白的臉,問道。
五皇子心裡咆哮,怎麼了你不知道啊?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可是面兒上,五皇子卻是一點兒都不敢流露,反倒是竭力擠出一個乾巴巴地笑來,跟封予山道:“多年未見……未見大哥了,大哥真是……真是風采如舊啊。”
風采如舊?
哪兒來的風采如舊?有的隻不過是昔日落拓狼狽的廢人罷了。
“五弟真會說話,”封予山淡淡笑了,伸手拍了拍五皇子纖弱的肩膀,道,“五弟,走吧,父皇可還等著咱們呢。”
封予山的力道一點兒都不大,可是卻愣是將五皇子給拍的身子頓時矮了半截兒,無他……誰叫封予山用的是右臂呢?誰都知道早就殘廢了的右臂啊!
五皇子再次受到了巨大的驚嚇,封予山隻當沒看見,也懶得跟五皇子再多廢話一字半句,然後便就抬腳直接大步流星朝前邁步了。
“五皇子,請吧。”禦林軍侍衛不冷不熱地提醒還杵在原地瑟瑟發抖的五皇子,可沒有半點兒畢恭畢敬。
五皇子再如何心驚膽戰不願意,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跟在了封予山的身後,這一路,從宮門到禦書房,禦林軍可謂是三步一哨五步一崗,一個個面容肅穆,腰佩長刀,五皇子如何能不兩股戰戰?待到了禦書房門口的時候,還沒有直接被嚇死過去、還能勉強站著,那就不錯了,難道還能強求他巋然不動、泰然自若?
所以,五皇子便就十分悲催地成為了一眾大臣眼中的“短命鬼”。
咳咳,也是真的悲催。
“微臣見過安郡王!”
蘇鶴帆帶頭給封予山躬身行禮,隨即其他的大臣也齊刷刷地被封予山行禮,至於五皇子,就這麼悲催地被忽略了,當然這個時候,五皇子也是竭儘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事到如今,他哪裡還敢奢望什麼無心插柳柳成蔭,他就巴望著自己還能有命順順噹噹地走出皇宮,他可不想得罪了此時最不該也最不敢得罪的主兒。
五皇子心裡最不該也最不敢得罪的主兒,此時懶得搭理五皇子,抬手對眾人擺了擺,一邊緩聲道:“諸位大臣快請平身。”
“謝王爺。”蘇鶴帆等平身,然後就給封予山讓出了一條道兒來。
封予山看了看寢殿門口垂下的珠簾,沒有著急進去探望萬歲爺,而是先喚了太醫過來詢問萬歲爺的病情,認真聽了太醫的敘述之後,封予山點了點頭,示意知道了,然後這才帶著五皇子一道,進了寢殿。
寢殿裡頭安靜極了,真真是落針可聞,除了時不時傳來一聲嘶啞急促的咳嗽聲,封予山就在這咳嗽聲中,走進了寢殿。
這還是封予山第一次進入萬歲爺的寢殿,說起來,他這個皇子也真是可憐,别說是父皇的寢殿了,便就是這禦書房他來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記得第一次來的時候,是十五歲那年,求父皇答應讓他去南疆沙場,那時候少年熱血,還帶著隱隱的期待,期待著能夠得到父皇的關注跟褒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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