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焦躁跟絕望,她魔障了似的開始服用各種偏方,起先太子還會配合太子妃,到後來時間一長,太子都厭煩了,甚至都不肯在太子妃房中留宿,這樣就更加不用奢望能夠懷上了,那段時間,太子妃都要瘋了,心腹婢女連白帶黑不錯眼珠地守在太子妃左右,生怕太子妃一個想不開就要尋短見。
太子妃陷入了瘋狂,宮裡的皇後孃娘也憂心忡忡,在吩咐尹廣泉為太子妃調養身子而久久無果之後,皇後的目光開始落在了瑾兒母子的身上。
巧的是,身為兒子的太子,這個時候也將目光落在了瑾兒母子的身上,不同的是,皇後是想著殺母奪子,太子卻在琢磨著要為新側妃騰出個位置來,那個時候,太子認定的新側妃,不是别人,正是穆葭。
這對母子的心思各異,不過卻也是殊途同歸,都是想要那個可憐的粗做婢女、當時的周側妃的命嘛,很快地,孃兒倆便就達成了共識,再然後,時隔多年,還是在景仁宮裡頭,再一次由皇後出面,開始了對太子妃苦口婆心、良言相勸。
“雖說那孩子是從别的女人肚皮裡頭爬出來的,可卻到底是太子的長子,也是你的庶子,如今年紀尚小,由你親手教養,如何不對你這個嫡母感恩戴德?再說了,就他那生母的出身,隻怕待他懂事兒之後,也要嫌棄得很的,哪兒就能跟你這個嫡母相較了?還不是跟你一條心?”
皇後親自給太子妃倒了一杯茶遞過去,一邊打量著太子妃慘白的臉,一邊忍不住在心裡歎氣,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啊,當下,皇後壓低了聲音,又道:“本宮知道你定然不甘心,這是自然的,眼下不過是給你加了一道保險而已,日後你若是能誕下麟兒,那自然是大喜,可若是……”
說到這裡,皇後目光似有似無地掃過太子妃平坦的小腹,頓了頓,才接著道:“一直沒個動靜的話,這手裡不是還有個瑾兒嗎?也算是有備無患了。”
太子妃兀自一臉慘白,搖搖頭道:“可是……”
“你這孩子怎麼就這麼犟呢?”皇後不悅了,將茶杯重重放在了小幾上,沉下了臉來,加重了語氣,“嫡子對於東宮、對於陳氏一門有多重要,你難道心裡就沒個數嗎?要不是你自己實在不中用,本宮又如何會捏著鼻子認那賤人的骨肉為嫡孫?還不是為你著想?為陳氏一門著想?你這丫頭怎得如此任性?虧得都是做了這麼些年太子妃的人了!”
太子妃被皇後劈頭蓋臉這麼一通數落,整個人、整顆心都要崩潰了,她的委屈、她的屈辱……
真的沒有人能懂,不管是夫君,還是姑母,亦或是爹孃。
什麼親情骨肉,都不是最要緊的,最要緊的永遠是權力,是一直拚命攥得更多攥得更緊的權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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