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他認為周子徽這話說的……的確有些道理。
他是要跟周子徽好好兒談一談,他得搞清楚,這周子徽到底有什麼底氣才會敢在這個時候露面、甚至還直接跟他要那半本賬冊。
這人是不是……手上還有什麼他的把柄?或者說還有後手?
鄧子鴻驚疑不定,警惕地看著周子徽,頓了頓,到底還是沉著臉道:“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周子徽甫一聽到鄧子鴻這麼說,就忍不住勾了勾唇,這鄧子鴻不愧是個色厲內荏的人,瞅著怪嚇人的,實則心裡不定早嚇成什麼樣兒了呢。
周子徽將茶杯放下,然後看向了鄧子鴻,含笑道:“在下知道鄧大人手中如今抱著個炸雷呢,為了這個炸雷,鄧大人隻怕是終日惶惶不安,鄧府上下更是受此牽連,甚至連鄧夫人都性命不保,所以看在鄧大人曾經一門心思追隨四殿下的份兒上,在下願意為鄧大人分憂,鄧大人……不如你把那炸雷交給在下,在下保證鄧府此後平安無事、鄧大人性命無憂、甚至日後還能平步青雲,鄧大人以為如何?”
鄧子鴻忍不住嗤笑:“你保證?你拿什麼保證?就憑你那早就變成一捧黃土的、短命主子?”
鄧子鴻覺得是自己想多了,這人怎麼看都是個信口開河、牛皮亂吹的,自己竟然還被他給唬住了,簡直丟人,也簡直讓人火大,鄧子鴻懶得再跟周子徽多費半點兒口舌,當下就站起了身來,就要抬腳朝外走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周子徽輕飄飄的聲音——
“若在下的主子並不是已故的四殿下,而是太子殿下呢?那鄧大人是不是就覺得在下的話可信了呢?”
才邁出去的腳驀地就僵住了,隨即鄧子鴻又硬生生地收回,他坐了回去,使勁兒地吞嚥了兩口,然後瞪著眼,不可思議地看著周子徽:“你說的可是真的?你的主子……並不是四皇子?而是太子殿下?”
這怎麼可能呢?
他將半本賬冊交給四皇子的事兒,乃是絕密,除了他本人跟四皇子也就隻有一位周侍衛清楚,而那位周侍衛跟四皇子也都撒手人寰了,所以清楚內情的也就隻剩下他一個人了,雖然他如今斷定太子應該知道了這事兒,不過肯定僅限於皮毛而已,這位自稱是四皇子心腹的周子徽卻清楚他交給四皇子的隻是半本賬冊,那肯定是四皇子的心腹無疑,也是因此,鄧子鴻才對周子徽的身份深信不疑,可是周子徽這個時候卻跟他說,自己竟然是太子的人?
這……這怎麼可能呢?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一時間,鄧子鴻的腦子亂了套了,臉上的表情更是變來變去,他不安又警惕地上下打量著周子徽,雖然對他的身份還不確定,雖然覺得這是個危險人物,但是鄧子鴻卻是不敢叫人進來將周子徽拿下了。
萬一……他真的就是太子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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