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二公子,你什麼意思?”王川傻愣愣的問道。
張文思懶得和他扯皮,喝道:“滾蛋。”
說完,張文思轉過身朝辦公室走去。
技術工不回來,廠子就停止不轉,不轉就沒有辦法出貨。
張文思開始焦躁起來,他讓秘書找來那些技工的電話,想用高薪把他們都拉回來,但是他們鐵了心不回來了。
一直打電話到了晚上10點,秘書全身是汗,聲音沙啞,他說到底也是打工的,所以心裡很清楚那些技術工為什麼不回來。
說白了就是張家人沒有感情,說翻臉就翻臉。
“張總,打了幾百通電話了,沒有一個技術工肯回來的。”秘書窘迫的翻翻眼皮打量疲勞的張文思。
張文思捂著腦袋,一副沮喪的模樣。
電話他也打了,客氣的婉拒,不客氣的技術工直接在電話裡罵娘了,到最後,張文思直接在電話裡和技術工懟了起來。
“張總,我看還是要找那6位老師傅,出走的這批技術工都是這6位老師傅的徒子徒孫,隻要6位老師傅肯回來,那麼就能把其餘的技術工都拉回來。”秘書建議道。
“我特麼難道不知道嗎?問題是那6個老狐狸根本不搭理我,我給王長貴打電話,將他的月薪提高到6000塊,這老狐狸都不肯回來,媽的,難道世界上少了他,地球就不轉了嗎,我就不信邪了,你馬上聯絡各地的人才市場中介,給我找熟練技術工來,我還就真不相信了,缺了這300個技術工,我們輝煌集團就要倒閉了嗎?”
秘書抿抿唇想說,這麼短的時間內要找300個熟練技術工,根本不可能,就算找到了,也要進行崗位培訓,因為每條流水線上的機器是不一樣的,就算是熟練工也要熟悉一段時間才可以上崗。
另外。表面上看,愛佳電子廠面臨的是技術工出走的問題,但根本的問題是愛佳電子廠的信譽問題,是張家人的人品問題。
輝煌集團董事長辦公室內。
張重八焦頭爛額,就在下午,《杭城午報》,電子媒體,爭相報道了愛佳電子廠技術工出走的事情。
晚上10點多了,輝煌集團的大門口還駐紮了十幾個記者,他們在等張重八下來。
張重八的專職司機閭山輕輕地將一杯茶水放下了張重八面前,他沒有吭氣,隻是在一旁靜靜地等待。
多少年來,閭山默默無聞地陪伴著張重八。
“叮咚!”
張重八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愛國者電子公司老總謝飛打來的。
愛國者和輝煌集團是十幾年的老對手了,從傳呼機到MP3,兩家公司無時無刻都在爭奪市場。
“張董,實在是太感謝你了,給我送了一批那麼好的技術骨乾,我本來還愁著分廠招不到技術工呢,你可是雪中送炭呀。”謝飛譏諷道。
張重八氣得血壓飆升,暴怒道:“謝飛,你個老賊,竟然在我背後捅刀子。”
“張董,話可不能瞎說,那些技術工可是被你的大公子逼走的,我隻是接收了他們,我這是做好事呀。對了,今天輝煌的股價蒸發了10%吧,明天指定還要跌,張重你一把年紀了,明兒怎麼面對股東呀,哦,還有,今天你看報紙了嗎,嘖嘖嘖,無良商人,卑鄙的奸商,這些都是在形容誰呀?哈哈哈哈……”
張重八氣得全身哆嗦,憤怒下把手機摔到了地上,他按下了電話鍵,“馬上給我聯絡周茂。”
周茂就是愛佳電子廠的廠長,這件事情就是他和張文思搞的鬼,可憐的張國安愚蠢的進了他倆的圈套內。
周茂也還在廠子裡待命。
很快張重八就知道了張文思那邊的情況,一天過去了,一個員工也沒有回來。
掛斷電話後,張重八頓感後繼無人,他撐著身體站起來,“看來隻有我出馬了……”
話剛說完,身體就倒了下去,邊上的閭山馬上跑過去,用手撫著張重八的胸口,幫他順順氣,這已經是那麼多年來的默契了,每當張重八氣急攻心的時候,閭山就會幫著他順氣。
“咚咚咚。”
辦公室外有人敲門,很快來人走了進來。
是張秀月,她知道愛佳電子廠出事了,一直擔心著父親。
“爸,你沒事吧。”見到張重八病懨懨的樣子,張秀月急忙跑過去,緊張的問道。
“爸沒事,就是心痛呀。”張重八悲涼的握著張秀月的手,他恨張秀月不是男兒身。
如果張秀月是男兒身,就能繼承他的家業。
張秀月自然知道父親為什麼會心痛,說白了還是因為兩個哥哥不爭氣。
“爸,一切都會過去的,我們能挺住的。”張秀月寬慰道。
“秀月,爸,求你一件事情。”張重八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讓女兒去辦,著實是為難了她,但眼下張家人裡面隻有張秀月難堪大用了。
“爸,你說。”
“把愛佳廠裡的那些技術工拉回來。”
晚上11點45分。
閭山把張秀月送回了家。
桃花源别墅內。
張秀月開了門,剛進去,大廳的電燈就打亮了,是林不凡。
“媽,你怎麼才回來?”林不凡看了報紙,知道愛佳電子廠出了事情。
“唉,公司裡出了點事情。”
“啥事情?”林不凡裝作不知道。
張秀月坐下後,就把事情說了一遍,“這下好了,擔子落在我的肩膀上了,該怎麼把這些人給拉回來呢,他們都已經在愛國者分廠上班了。這不扯犢子嗎。”
林不凡嘟嘴說道:“既然沒有那金剛石,就别攬瓷器活。”
“兒子,我也是沒辦法呀,你外公都要病倒了,他央求我,我腦子一熱也答應了。”張秀月抓耳撓腮,“該咋整呀。”
林不凡看到母親無所適從的樣子,搖搖頭,歎口氣,說道:“媽,你是無所不能的,儘管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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