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花板也開了個口子。

小小的寺廟陰風陣陣，林不凡打了個哆嗦：“真是個鬼地方呀。”

“小林！”諸葛欣突然從背後大喊一聲，嚇得林不凡跳了起來。

“我擦，你嚇死我了。”林不凡捂著胸口，沒好氣的說道。

“哈哈哈哈……你來這裡乾嘛？”諸葛欣笑著問道。

“我四處逛逛。倒是你，怎麼突然會在我背後的？”

“我來找學生回去讀書。”諸葛欣說道。

九街村還有很多適齡兒童沒有來上學，大致可以分兩種，一種是父母思想落後，覺得讀書也不能改變命運還不如早點分擔家裡的負擔；一種是女孩子，那年代在偏遠農村都覺得女孩子最後反正要嫁人的，花那麼多錢培養讀書，根本沒必要。

學校裡有個叫海梅的女孩，17歲了，本來就是斷斷續續的上學，好不容易把9年義務教育唸完，父母就不讓她繼續讀書了。

可憐這海梅還考上了縣裡的一所普通高中。

98年的時候，還有中專、技校、職高，一個山裡孩子能考上普通高中也算不錯了。

海梅的家就在財神廟的後面。

“走，陪我一起去吧。”諸葛欣也不管林不凡願意不願意，就拉著他走。

財神廟後面有一片房屋，都是那種土牆壘起來的低矮房子，門前圍著竹柵欄，裡面養著雞鴨。

道路高低不平，諸葛欣差點摔倒。

“小心點。”林不凡急忙扶住諸葛欣。

“謝謝。”諸葛欣笑嘻嘻的拉著林不凡的胳膊，“看不出你還挺強壯的呀。”

“……”林不凡不說話。

“小林，你怎麼還會說法蘭西語，能達到聽說流利的程度，可不容易呀。”

“家裡有個親戚在法蘭西生活，每年回來的時候就教教我，不知不覺就會說那麼幾句了。”林不凡扯謊道。

“哦，原來是這樣呀。”

很快二人就到了海梅的家裡。

這是三間土房並在一起的家，門口有兩隻小羊。

一個頭髮亂蓬蓬的精壯漢子在清理漁網。

“海叔叔。”諸葛欣叫了一聲。

海梅的父親叫海石，他家裡有兩個兒子，兩個女兒，大女兒在18歲的時候就嫁人了。

兩個兒子也都送到城裡工地上乾活了。

對於海石這樣的人來說，乾活賺錢才是現實的出路。

海石抬眼看看諸葛欣後，又低下頭管自己乾活。

諸葛欣來這裡的目的，海石知道。

“海叔叔，海梅呢？”

“老師，你要是來勸海梅上學的，那你就回去吧，一個女孩子家家已經讀了9年書，已經很好了，再過了一兩年也差不多要嫁人了，所以根本就沒有必要去縣裡上高中，另外我也不止一次和你說過了，我們家沒有多餘的錢供她上學。”海石就是覺得女孩子沒有必要讀那麼多書。

“海叔叔，年代不一樣了，你的想法怎麼還那麼迂腐呀，隻要大學畢業，就能找一份好工作呀。”

海石瞪著諸葛欣說道：“你是大學畢業，到頭來還是在山村，女孩子就沒有必要讀那麼多書。”

不管諸葛欣怎麼說，海石是堅決不讓海梅繼續讀書了。

聊了不多時，海梅揹著一筐豬草回來了。

“諸葛老師？”

“海梅，你回來了呀。”看到海梅滿身雜草，諸葛欣心裡不是滋味，她一咬牙說道，“海叔叔，海梅的學費我來出。”

“不用，我們家不想欠你這份人情。”海石拒絕了。

“海叔叔，你不能斷送海梅的前程呀。”諸葛欣激動的喊了起來。

“女孩子家家有什麼前程不前程的，到最後都是要嫁人的。”海石不依不饒道。

“諸葛老師，算了，我不想讀了。”海梅低垂雙眸，讓人可憐。

林不凡心念一轉，說道：“海叔叔，隻要你讓海梅繼續上學，我給你指一條發財的道路，保證你每年賺幾十萬。”

一語出，在場的人都驚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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