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在服務員的指引下上了環形二樓,剛巧有個空位,就坐了下來。
杜甜甜熟練的叫了兩疊鴨舌、一疊花生米、一個哈力克,以及一箱百威啤酒。
“你喝得完那麼多嗎?”戴芬擔憂杜甜甜喝多了。
“靠,你心疼錢呀,放心這頓酒我請客。”杜甜甜跟著音樂揮舞著手臂,扭動著腰肢。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怕你喝多了。”
“放心吧。”
“你的酒量很好嗎?”
“哈哈哈,你要問我的酒量,我把手指大海的方向,親島不倒我不倒,雪華不飄不我飄。”
“……”戴芬哭笑不得。
很快酒和零食就端了上來,二人碰杯喝了起來。
小酒一喝,話匣子就打開了,杜甜甜把自己的過往娓娓道來,先是父親的離世,然後親戚都不待見她,隻有姑姑願意撫養她,但想不到姑姑是個毒鬼,為了吸毒,把自己賣給了人販子,好在自己從小就機靈,絕處逃生,之後流落街頭。五⑧○
“從人販子手上逃出來後,我就在青州城裡流落,你吃過狗飯嗎?你肯定沒有吃過吧,當時我餓極了,在一家飯館的後院裡跟一條狗搶吃的,我是睡過橋洞,走過小河,浪裡白條一朵紅呀。”杜甜甜笑嘻嘻的講述著過往。
戴芬聽了心酸不已,眼淚吧嗒吧嗒的落下來。
“你哭什麼?”杜甜甜疑惑的問道。
“能不哭嗎,那麼慘,虧你能那麼平靜的說出這些悲痛的往事。”戴芬聽的心如刀割。
“哈哈哈哈,這有什麼,村上春樹不是說過一句話:你總有一天能平靜的說出自己淒慘的往事。這是成長。”
“你還看過村上春樹的書?”
“在福利院瞎看的,隻記住了這句話,因為,當時心裡真的很落寂,很難受,這句話告訴我,凡是都會過去,所以每當遇到苦難的時候,就告訴自己一定會過去的。”杜甜甜喝乾了一杯酒。
“你母親呢?”
“她啊,在花旗國享福吧,誰知道呢,反正隻生了我,也沒有養育我,我早就當她死了。”杜甜甜輕描淡寫的說道,但心裡其實還有很大的希冀。
“那如果她回來找你了,你會接納她嗎?”戴芬渴望的問道。
杜甜甜嘴角一勾,露出玩世不恭的表情,“那得看她給我多少錢,給多一點,我就原諒她。”
“我很認真問你的。”
“我也很認真回答你的呀。”
“給錢就可以嗎?就能讓你原諒她嗎?”
杜甜甜收斂了嬉皮笑臉的表情,眼眸暗淡下來,“其實我也不知道,别看我一副流裡流氣的樣子,其實內心還是很柔軟的,或許隨了我爸吧,我爸小時候經常和我說,不要怪你媽媽,是爸爸無能,不能留在花旗國發展,不能留住你母親。我爸直到死的那刻都惦記著我媽,唉,作孽呀!”
杜甜甜說著說著,眼眸也泛起淚花了,“媽的,蟲子進了眼睛。你可别以為我哭了哈。”
戴芬咬著唇,心裡抑製不住了,“我……我去下衛生間。”
戴芬衝下樓,跑進了衛生間,打開一個空著的格子間,然後情緒澎湃而出。
“哇”的一聲,她痛哭流涕。
她很後悔,當初自己年紀還輕,追逐的是事業,卻捨棄了最重要的家人。
戴芬拍打著腦袋,哭的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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