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無禪和尚空有一身境界與內力但卻不會武技!”
“即便這一切已經被他知曉,他也無法影響大局!”
“我們接下來要考慮的,是在想到一個扭轉局勢的方法!”
注意到眾人臉上的忌憚與意外,天劍宗宗主司空雄連忙開口。
“司空宗主,現在除了拚命之外,還有其他的選擇嗎?”
洪安臉色鐵青的看著司空雄與樊炎這二人。
此話一出,眾人儘數沉默。
失去了最後一個籌碼的他們,現在已經確實找不到任何一個出了讓那些先輩拚命之外可以扭轉局勢的方法了。
“阿彌陀佛。”
“多謝長空宗主出手相救。”
就在這些人儘數沉默之時,無禪聖僧雙手合十,對著長空青道了一聲謝,臉上掛著慈祥的笑容。
隻不過,在確定對方真的違背之前的約定,對自己唯一的徒弟出手之後,無禪聖僧心中久違的浮現出了一絲怒火。
並且,此時無禪聖僧的腦海之中,也閃過了一段回憶。
那是之前,陳平安在幫助無禪聖僧學會打架之時所發生的事情。
那天,陳平安終於開口問出了别困擾著他的那個問題:“無禪聖僧,為什麼你境界如此之高,內裡如此精純且渾厚,卻一直都不會打架呢?”
“我的境界如此之高,是因為我師父說我天賦很好,並告誡我不要偷懶。”
“老衲對自己的師父很尊敬,他的話對於我來說就是金科玉律,所以我從未懈怠。”
“至於我為何不會打架,因為我從來都沒有與人打過架。”
無禪聖僧先是向陳平安解釋了自己的內力為何如此的精純,自己的境界和如此的高深,隨後又說出了他不會打架的原因,隻不過這個原因卻讓陳平安更加的震驚了。
“無禪聖僧,你真的從來都沒有打過架?”
不是陳平安質疑無禪聖僧,而是因為後者給出的這個答案實在是太過令人不可置信。
因為這世界上不可能有人從來都沒有打過架,更何況是一個習武之人,還是一個境界如此之高的習武之人。
“出家人從不打誑語。”
“但準確的說,我也不算是沒打過架,隻是沒還過手而已。”
“所謂打架,應該雙方分出勝負,應該是雙發互相出手,而老衲從未還手,故此從未打架,不會打架。”
注意到陳平安臉上的驚訝,無禪聖僧繼續開口解釋了起來,可他每一次開口都會給陳平蘭帶來新的震驚。
“每一次都是默默捱揍?”
陳平安嘴角瘋狂抽搐,緊接著詢問道。
“反正他們也傷不到我,任由他們打去便是。”無禪聖僧神情溫和,語氣緩和。
“任由别人打,難道無禪聖僧不會生氣嗎?”
陳平安皺起眉頭,漸漸地他發現了無禪聖僧不會打架,不曾還手的關鍵。
“為何要生氣?”
無禪聖僧反問了一句。
“無禪聖僧,你見有人欺淩弱小,你見有人行苟且之事,你見有人惡貫滿盈,難道都不會生氣?”
陳平安一連列舉出了注意容易激怒他的事情,看著無禪聖僧詢問道。
“當然不會。”
“老衲見有人欺淩弱小,隻會想到保護弱小,勸人向善。”
“老衲見有人行苟且之事,隻會想到勸其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老衲見有人惡貫滿盈,也隻會想到喚醒這人慈悲之心,令其重新做人。”
無禪聖僧語氣平和的一一解答陳平安所提問題,自始至終神情堅定,笑容慈祥。
或許,對無禪聖僧這樣境界的人來說,眾生之所以是眾生,便不管是好壞皆是眾生。
而他要做的,不是憤怒,而是改變,從根源改變這些人。
“那如果有人企圖對小和尚下殺手呢?”
聽到無禪聖僧的回答,陳平安毫不猶豫的拋出了這個問題。
這一下,無禪聖僧沉默了。
且這次沉默,持續了一天一夜。
在此期間,陳平安就在身側默默等候,等候一個答案。
“應該,會生氣吧。”
一天一夜之後,無禪聖僧緩緩開口,淡淡的迴應道。
“這就對了了!”
“無禪聖僧,你境界高深,深諳佛法,慈悲為懷,心懷眾生。”
“可以說,無禪聖僧是我所見所有人中,最配得上聖人二字的人。然而,無禪聖僧你卻偏偏不像是一個人。”
“在下知道,佛門講究的是一個六根清淨,隻有六根清淨方能成佛。”
“但是,無禪聖僧,你連一個正常人都做不到,又何曾擁有過常人的六根?”
“沒有六根,何來清淨,未曾清淨,何談成佛?”
“這一點,小和尚可比你這個師父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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