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黑苗寨,一路前行,很快便來到花海山山腳處。
山腳處石梯自下而上,直達山巔,山巔之上雲霧環繞,似是能從此直登雲霄,乍入天界,看那金碧玉宮,如臨仙人之境。
那懸崖上的瀑布飛流直下,一瀉千裡,這便是苗疆母親河的源頭,更是讓人歎爲觀止。
白苗寨眾人一路而上,不知花了多久時間,才終於登上那花海山之巔。
在那花海神廟前的那片遼闊草地,安劄好了各個苗寨的寨營,整齊循圓形依次排列,在平地上形成一個圓環。
花海神廟前的神台竟豎立著五柱碩大的圖騰,刻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四神獸和麒麟一聖獸。
白苗寨的族人也回到了自己的寨營,山上歡聲笑語絡繹不絕,從四面八方趕來的苗家族人,身穿最美麗的節日盛裝,紛紛聚集此處。
少女們更是奔放熱烈,在這事關一生的節日上,她們把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銀飾,全部穿戴在身上,個個嬌豔美麗,叮叮脆響不絕於耳。
行到那草地的正中間,隻見四周花團錦簇,人聲沸騰。
正中心處,豎起一根幾十尺高的花杆,用鮮花纏繞成粉色,煞是美麗,隻是那杆頭上卻空空如也。
許多的苗家小夥圍著花杆,興高采烈的吹起蘆笙、彈著口弦,姑娘們圍繞身前,縱情歡歌,笑語不絕。
“雲蓮,那些花杆是作何用?”蕭子寧疑惑問道。
依蓮嘻嘻道:“每年的花山節,便是選出一名最傑出的才俊,將那象征著豐收喜悅的五彩旗幟掛上花杆。”
“這是我們苗人最大的榮耀,全苗寨的青年都渴望能成為這個人!”
“可是在大頭領授旗之前,誰也不準動那花杆,否則,那便是自認第一,全苗寨的青年都會向阿寧哥你起挑戰!”
“那你們那個各族大比又是比什麼?”蕭子寧繼續問道。
雲蓮滿面笑容,給蕭子寧耐心的解釋道:“各族大比是讓每個苗寨參賽的青年打馬騮、上刀山、下火海、武力搏鬥。”
“而最最隆重的便是武力搏鬥,每個苗寨都會派出苗寨中最強的幾個青年參加比武,可攜帶任何武器。”
“最後勝出的那個苗寨可以決定自家苗寨在苗疆的地位,而最強那個青年還能向在場的任何一位年輕女子對歌提親呢。”
說到這裡,雲蓮臉色微微羞紅,要是蕭子寧參加比武獲得第一的話,能向她提親該多好。
打馬騮是乾什麼的?蕭子寧不太懂,微微皺眉。
看出蕭子寧的疑惑,雲蓮嘻嘻道:“阿寧哥還不太明白什麼是打馬騮吧?”
“這是為了檢驗苗家青年的勇氣,隻要你搶到其中一匹駿馬,然後以最快的速度,從前面的火圈中穿過去,就會有苗家女子看上你,來找你對歌了,嘻嘻。”
她玉手一指,隻見離著不遠處那馬廄的二裡開外,早已豎起了一個個鋼圈,還未點火,直徑約莫四尺見方。
所謂騎馬穿圈,就是要跨馬從中間躍過去,不僅考驗技術,更考驗勇氣。
蕭子寧恍然大悟,想不到這花山節竟然還有這麼多精彩的節目。
“阿寧哥還不知道苗家的山歌怎麼唱吧?你覺得好聽麼?”雲蓮問道。
蕭子寧搖了搖頭,說道:“不知道怎麼唱,在白苗寨聽過村民唱過幾次,自是好聽。”
“不過話說我還沒聽過雲蓮你唱過山歌。”
一旁的卓瑪笑道:“我們家雲蓮啊,可是在苗疆出了名百靈鳥,整個苗疆不知有多少阿哥想找她對歌呢。”
“阿母!你又讓阿寧哥他們笑我!”雲蓮羞澀的跺腳道,逗得眾人欣喜。
“既然如此,蓮妹可現場來一首教教阿姐麼?”蕭鳳笑道。
見蕭子寧和蕭鳳兩人對苗家山歌皆有興趣,雲蓮也來了興致。
“阿寧哥,鳳姐姐,我們苗族的情歌,講求的是淺顯直白,不管什麼話,隻要你敢唱,就有人敢聽。”
“曲調都大同小異,倒不難學。”授課這就開始了,依蓮循循善誘道:“難就難在歌詞上了。”
“這些山歌都是先祖一輩一輩傳唱下來的,阿母能記住一千,我到現在隻能記住六百多。我現在便可唱一首教你們,你們可要記好了!”
蕭子寧和蕭鳳都驚訝不已,隻能唱六百多首還算少麼?換作他們來唱能唱出幾首就不錯了,想不到雲蓮也會凡爾賽。
“唉——不是有網不肯撒,不是有秧不肯插;撒網沒有船來搭,插秧沒有水來打。阿妹想哥淚紛紛,不知阿哥你在哪——”
苗女能歌善舞,山歌張嘴就來,雲蓮唱的這一曲優雅高遠,與情景暗合,最能撩撥人心。
雲蓮的歌聲響徹整個花海山,山中的男女被美妙的歌聲吸引,皆向雲蓮投來欽慕的眼光。
蕭子寧和蕭鳳望著她,讚歎道:“雲蓮,你的歌唱的真好聽。苗家的女子,都有你這樣美麗的歌喉麼?”
“阿寧哥,鳳姐姐你們過獎了,苗家女子個個都有這般歌喉,雲蓮隻是其一。”
雲蓮謙虛道,她的歌聲可是整個苗疆最獨一無二的天籟之音,她面色略微羞澀,其實這首苗家情歌也是她主要唱給蕭子寧聽的。
可無奈她愛慕的阿寧哥怎麼卻聽不出她愛慕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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