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慕兒聽到這裡,無聲地垂下了眼。
撿人家破鞋這樣的話,林娜是說不出口,可心裡的確是這麼想的。
文斯年毫不在意地說:“那又如何?我根本不在意這些。”
“可是我在意呀,我在意你的一切,你看上她不就是因為她的氣質跟當年的我一模一樣嘛。”
聽到這裡,施慕兒微微抿了抿嘴唇,眼底卻紅了一片。
原來是這樣。
這麼俗套。
她早就知道自己在他的心裡什麼也不是。
“林娜,這次你又想在我身上得到什麼?”
文斯年從牙縫裡冷冰冰拋出幾個字。
林娜瞪大雙眼,說:“我聽不懂你說什麼?”
“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最討厭你瞪著你那雙純澈的眼睛,滿是淚水的撒謊。”
男人的聲音冰冷,毫無溫度。
“這城中這麼多公子哥兒,總有一個能滿足你的。”
林娜的聲音帶著哭腔:“斯年,别這麼對我……”
聽到這裡,施慕兒再也聽不下去了。
她慌不擇路,躲在一個安靜的角落。
她以為文斯年對她有那麼一點不同,心底耐不住隱晦存在過一瞬的一個念頭。
原來她不單單沒有任何的分量。
她的存在根本是招來他的厭惡!
施慕兒緊緊咬著嘴唇,可卻仍控製不住的微微顫栗著,眼淚卻是洶湧。
剛才聽到的事,短時間實在難以消化。
“慕兒。你怎麼在這裡。”
身後傳來文琸的聲音。
文琸因為路上耽擱了,所以剛來,根本沒有看到文斯年與施慕兒一起進場的那一幕。
施慕兒迅速抹了抹眼角,下意識轉身就要跑。
文琸的聲音透著急切:“慕兒,十分鐘,就十分鐘。”
施慕兒腳步一頓,緩緩轉過身來,落入文琸眼中的那張臉,十分平靜,隻是眼尾微微泛紅。
“你想說什麼。”
他從前因為嫌棄她,很少仔細去看她,也從未怎麼將她放在眼裡心上過。
不知是打扮過的緣故,還是怎麼地,當初的青澀小花好似春日的海棠悄然綻放了。
“我沒想做什麼,慕兒,我替我媽跟你道歉,她實在太過分了,你放心,我決定捐肝給她,她不會再騷擾你……”
文琸的語氣不由自主的軟了下來。
施慕兒睜著一雙烏亮的眼眸看他,口吻淡淡:“該道歉的人應該是她,不是你。沒什麼事,我走了。”
唇齒間迸出的話語寒冷如冰刀,字字句句紮在文琸的心上。
今日的她身材儘顯,該細的細,該凸的凸,肌膚勝雪,卻粉嫩光潤,眉眼之間,彷彿透出柔媚。
“最後一次!我們碰一下杯,從此我不再出現在你眼前。”
文琸的話無比真誠,聲線更是前所未的溫柔。
施慕兒到底是心軟,躇躊好久,終是點點頭答應。
文琸招了招,立馬有侍應端著兩杯紅酒走了過來。
空氣中響起清脆的碰杯聲音,施慕兒微抬下巴喝了兩口,放下酒杯,古井無波地說:“那我們不要再見了。”
說完決絕的轉過身。
文琸看著施慕兒背影,目光明滅不定,剛才的真誠歉意被一臉陰沉所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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