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施慕兒一副三魂不見七魄的模樣,文斯年覺得有趣得很,低低笑了起來。
笑聲落入施慕兒耳蝸中宛如鬼魅的獰笑,讓她渾身力氣都像是被抽乾,雙眼發直,嘴唇都青了。
文斯年饒有興味看著她千迴百轉的臉色,心中湧起報複的快感。
施慕兒垂著眼沒說話,讓人無法窺見她濃密睫毛下的眸光。
文斯年漫不經心的靠在沙發上,手裡把玩著一個他那銀色精緻的打火機,隨著吧嗒吧嗒的聲音,火焰時不時的竄出又熄滅。
“為什麼來遊輪。”
施慕兒目光幽幽地望來,一雙沉默的眼睛裡彷彿含著無數無法言說的思緒。
好一會兒,她開口:“為了錢。”
文斯年眉毛往上一挑,有點無語。
“又缺錢了?”
他覺得,一個女大學生,不至於這麼缺錢吧,又不見她買什麼奢侈品。
用得,吃得都是最普通的,她甚至還不怎麼化妝,更不要說噴香水什麼的。
聽到這個“又”字,她有些難堪,眉心不自覺地低了下來。
“這次需要多少?”
文斯年不再把玩打火機,在煙盒裡推出一根菸,銜在唇邊,卻沒點火。
隻是看了她一眼。
那一眼,有些涼薄。
半晌後,施慕兒咬了咬牙,好似做出了什麼決定一般。
唇齒間擠出幾個字:“文先生,你能再借我四十萬嗎?”
施慕兒有些破罐子破摔了,欠一塊是欠,欠百萬也是欠。
她承認自尊真的不值錢,面前就有個金尊大佛,放下身段去拜拜,或許,心誠則靈。
她算是看出來了,文斯年喜歡她這副身子。
對比其他外邊亂七八糟的人,倒不如……起碼他長得極好。
“我為什麼要借你。”
隻聽他開口的聲音平緩,聽不出任何的情緒。
她眨巴著水光在縈繞的雙眸,“文先生,我求求你,再幫我一次。”
看著她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文斯年的面色浮現讓人琢磨不透的神情。
這個女孩總是一副可憐柔軟的模樣,跟那個女人簡直有得一拚。
唯恐他不肯借,施慕兒又補了一句。
“我什麼都可以做……”
聽見文斯年嗤笑一聲,施慕兒抬眸,他眸光深黑,笑意不達眼底。
文斯年挑了挑眉毛,“曆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幾天前,你借八十萬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慕兒。你當我冤大頭嗎?”
話語間藏著譏誚。
施慕兒唇角抵成一條直線,她聽出了文斯年語氣有不甘卻有鬆動。
要不再哄哄?
可她沒有哄男人的經驗,即便有過親密的接觸,她暫時還不瞭解他的喜好。
可當下,他是她在短時間湊到錢的唯一機會了。
“這次我可以立借據,錄視頻都可以。除非是不可抗力的原因,以後我真的隨叫隨到!”施慕兒信誓旦旦地說。
他直勾勾的盯著她,想從她身上盯出個窟窿來。
看著她信誓旦旦的模樣,就差舉著三根手指對天發誓了。
他再也憋不住,拿開嘴邊的煙,忽而就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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