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充斥著濃烈的咖啡味兒,還有一股發黴的潮味兒。這是一座儲存咖啡豆的倉庫。低頭看著渾身臟亂的自己,林墨染不由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為她蒼白又倔強的臉添了幾分生氣。
她為他不顧一切獨闖這處處充滿危機的殺戮之城,慘遭綁架勒索,而他呢,陪著他的小青梅在巴黎看秀。
“嗬嗬嗬。”想到此處,林墨染不由的笑出聲來,明知他不愛她,從不在意她的感受,她還是不顧一切的嫁給他,甚至在得知他有危險時不顧一切的來找他。也許她就是死在此處他也不會心疼半分吧!
林墨染痛苦的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眼中充斥著狠厲、決絕。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艱難的向一處柱子移去,反綁著的手不斷的在柱子倫角磨著,沒一會兒細嫩的手便開始血肉模糊,可她似不知道疼一樣,毫無察覺,直至綁著自己的繩子被磨斷。
她輕輕動了動已經沒有一塊好皮膚的手腕,看著鮮血順著手指慢慢滴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眼睛酸澀,這就是她一意孤行的代價。
林墨染環顧一下四周,在一角落找到自己摔碎的手機,她拿起來試了試,勉強還能用。她踩著地上那些裝咖啡豆的袋子爬上倉庫的房梁,透過模糊不清的玻璃窗窺視著外面的情況。
好在那些綁匪以為她隻是個瘦小的弱女子,隻留下一人看守,她隻要悄悄溜出去便有十足把握逃走。
林墨染從地上撿起一塊碎磚,躲在一死角處,奮力扔向那高處的玻璃窗。
“咚”的一聲,玻璃窗應聲而碎,而這個聲音也成功將屋外看守的人吸引了進來。來人看著倉庫上方破了一個大洞的窗子,再巡一圈後,撿起地上磨斷的繩子,用當地語言罵了句臟話,便掏出手機一邊報信一邊向外跑去。
林墨染待在原地等了幾分鐘,確定那人已經追出後,便悄悄的從正門摸了出去。神色緊張的她,快速的往人群多的地方跑去,一邊跑,一邊脫掉自己的外衫擦了擦手上快要凝固的血跡。
好在她跟著二哥在維和部隊當了一年的護士,對於普通的藏匿逃跑還有些經驗,經過大半個小時的逃跑,林墨染確信自己暫時安全時,躲進一處破舊的民房巷子內。
她顫抖著手撥通了她所謂的老公的電話,她還想再賭一把,幻想著他會來救她。第一遍電話無人接聽,她不死心的接著繼續打,就在她準備放棄時,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是她,那個讓他老公戀戀不忘,一句話就可為她拋下一切的女人,蘇婉瑩。
林墨染還來不及開口,隻聽那女人說道:
“喂,你好,請問你哪位?”對方見她沒有迴應,又繼續說道,“潮生現在不方便,你若有事可晚點再打來,或者告知我你是誰,我替你轉達!”
結婚三年,他連她的手機號都沒存!
林墨染不知什麼時候掛的電話,隻是當她回神之際,已淚流滿面,面前還站著一位渾身黝黑,紋著大花臂的壯碩婦女一臉擔憂的盯著她。
林墨染張了張嘴,隻覺嗓子甘疼,竟發不出聲。
壯碩婦女提起旁邊的鋁製水壺給她倒了碗水。
林墨染愣神又疑惑的看著她。
壯碩婦女以為她是在害怕她下藥,於是端起那碗水,喝了一大口,再次遞到林墨染跟前。
回神的林墨染抬起手迅速擦掉臉上的眼淚,端過那碗水“咕嚕嚕”的喝了下去。
乾涸許久的嗓子終於緩了過來,林墨染感激的用英文朝她道謝!
壯碩婦女接過碗用英語問道,“需要幫忙嗎?”
林墨染想了想說道,“我想包紮下手上的傷口,請問哪裡有醫院或者診所?”
壯碩婦女看了看她的手,說道,“跟我來。”
在這個人人都可能是黑幫的國度,林墨染不敢相信任何人,對於眼前婦女的提議委婉的拒絕道,“謝謝,你告訴我哪有診所或醫院便好,我在等我的家人!”
壯碩婦女看破她的擔憂,微微一笑,也不強求,提著水壺便離去。
就在林墨染糾結是否要給自家二哥打電話時,那位離去的壯碩婦女又回來了,隻見她拿出酒精和一卷紗布遞給她,“需要幫忙嗎?”
林墨染感激的說道,“謝謝,我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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