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的她剛剛被桑家接回去,豪華的大别墅,帶遊泳池的花園,一個人住帶衛生間的套間,好多好看的衣服裙子……
她可以穿著乾淨整潔的校服被司機送到學校去上課,和學校小朋友一起學習玩耍。
那都是易殷十歲之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如果,她是桑傢俬生女的事情沒有被曝光,那些人沒有聯合起來排擠她、欺負她的話,現在的她可能大學畢業兩年,做著自己喜歡的工作,可能還有一個不錯的戀人。
而不是為了一段自己根本就沒有錯的感情,差點搞得連命都沒了。
易殷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還暈乎乎的,刺鼻的消毒藥水味道以及手背上冰涼的感覺提醒她此刻正在醫院裡頭。
“桑桑,醒了?有沒有哪兒不舒服的,我去給你叫醫生。”葉闌珊見她動了,過來檢視她的情況。
易殷搖搖頭,“沒事,我怎麼在醫院?”
葉闌珊幫她將床頭搖了起來,說道:“你明明都跟徐太太溝通好了,為什麼還要和徐濤喝那麼多酒?要不是送醫及時,我就可以組織大家吃席了。”
易殷這會兒還是暈乎乎的,酒勁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過去,“晴李浩峰送我來醫院的?”
“我不知道,是醫院聯絡我過來的。”葉闌珊道,“你問晴李浩峰乾嘛?他昨天也在嗎?”
“人家要和林妙詩訂婚了,就算是在,估計也是等我把簽完的合約給他。”易殷雖然搞不懂晴李浩峰這人,但知道他利益至上。
的確是沒有賀家簽不下來的合約,但徐濤後面的企業也是大佬級别的。
對晴李浩峰來說,能簽下來,自然是好事,簽不下來,也沒有什麼損失。
但對易殷來說,那就是兩種截然不同的結果。
這不,人家拿了合約就走,哪兒在乎她的死活?
說話間,病房門被人從外面敲響。
易殷看了眼葉闌珊,後者小聲說了句:“我沒告訴别人你住院了。”
她去開了門,門外站著的是徐太太。
易殷瞧見徐太太一改昨日家庭婦女的形象,穿上了精緻的套裝,頭髮也被剪成短髮,乾練又雷厲風行。
易殷記得她一開始去找徐太太時她隱忍地說自己的丈夫不會出軌,也記得她歇斯底裡對徐濤的拳打腳踢。
男人不需要絞儘腦汁地騙愛他的女人,因為上頭了的女人會自己騙自己。
徐太太對葉闌珊說:“葉小姐,我和桑老闆有話要說。”
葉闌珊看了看易殷,回:“我先出去。”
徐太太微微頷首,以示感謝。
等葉闌珊出去將病房門關上,徐太太才往易殷病床邊走來。
“徐太太,您這是……”易殷有些摸不清她的意圖。
“我早上和徐濤離婚了,現在不是徐太太。”沈長寧糾正易殷,“也把公司收了回來,開了一批徐濤手底下的人,現在正是用人的時候,如果桑老闆感興趣,沈氏總裁辦秘書長的職位,就是你的。除此之外,我會給你一部分乾股。”
易殷微微愣了一下,驚訝於沈長寧的殺伐果斷,“寧姐,你看起來真不像早上剛離婚的女人。”
沈長寧默了默,留下歲月痕跡的臉上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那你覺得我該怎麼辦?苦苦哀求他迴心轉意,還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忍氣吞聲?易殷,你應該比我更清楚,一次不忠百次不用這個道理。”
自詡人間清醒及時抽身的易殷,覺得自己在沈長寧面前,還是個小學生。
隻是很可惜,她沒辦法給這麼酷的姐姐打工了。
“寧姐,不好意思。您給的這份工作我可能去不了,實不相瞞,紙醉金迷的大老闆有恩於我,我當時欠了很多錢,都是大老闆幫我還上的,隻要紙醉金迷沒倒閉,我都會一直幫他經營著。”
沒想到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沈長寧似乎有些惋惜,不過還是遞了一張名片給易殷。
“這上面是我私人號碼,如果你什麼時候改變主意,可以來找我。”
易殷接下名片,到底還是開口問了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是她?她二十歲就開始自力更生,不靠任何人。
滿身的汙言碎語,走過的路一片狼藉。
讓一個這樣的人當秘書長,多少有些不理智了。
沈長寧雖然刻意打扮過了,但眉間還是有些許的憔悴,她道:“徐濤拈花惹草的事情不是第一次,但你是唯一一個找上我的。或許是因為同樣淋過雨,所以你才會遞給我傘。”
不要妄想男人會幫助女人,隻有經曆過同樣傷痛的事情,才會共情。
沈長寧離開了,易殷將她的名片收好,也許以後真的有用得著的地方。
她跟葉闌珊感慨了一下沈長寧的果斷,葉闌珊似乎並不意外,“沈長寧是沈寒江的小姑姑,當年在宋城也是叱吒風雲的角色,隻可惜後來愛上了徐濤那個渣男。和老沈家分道揚鑣之後,一手建立了沈氏,直到生了孩子之後才當了全職太太。她精明著呢,實權都掌握在自己手裡,徐濤不過是個打工的。不然你以為他們這個婚,能這麼輕易地就離掉嗎?”
愛情到最後都會變味兒。
愛財者才能風生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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