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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舟剛對自己最常用的這匹禦馬誇讚了兩句,黑犬便拉扯韁繩湊了過來,嘿嘿直笑。
“葉特使,再靈性的馬,不也是混賬嘛,哪兒能聽懂人話不去叫喚。”
葉舟這才察覺,不僅是自己這匹馬,隊伍裡所有馬匹,還有那些拉著空車的騾子都沒有半點兒聲響。
“你做的?”
葉舟見黑犬得意的模樣,就知道他肯定暗中做了些手段。
黑犬也不隱瞞,直言說出:“是我出村之前給這些混賬餵了啞藥。”
“你别擔心,我知道您這宮裡頭的禦馬名貴,它最多也就一兩天叫喚不出來,養幾天就好了。”
葉舟苦笑不得,雖有些心疼,但卻是良策。
“你哪兒來的啞藥?這藥隻能用在牲畜身上嗎?”
黑犬袒露直言:“您是知道的,我們這些兄弟都是從小在江湖上摸爬滾打長大的,莫說是讓牲口閉嘴的啞藥,隻要您能想到的藥,我們幾乎都隨身帶著。”
葉舟幾近無語,黑犬見他不言,以為葉舟是有些生氣了,便主動伸手想去摸索葉舟kuaxia禦馬的脖頸:“這回對不住你,等到了官驛,我親去給你找些上好的草料。”
黑犬主動給禦馬賠罪,但這禦馬卻不領情,突地撩起後腿將黑犬連人帶馬踢翻在地。
“你不僅有靈性,還有氣性。”
在禦馬發狂的一瞬間,葉舟就反應過來,單手擰動,將馬韁在手上纏了幾圈兒,用力拉扯,想讓其平靜下來。
讓葉舟疑惑的是,這匹馬在踢翻黑犬之後,並不再繼續發狂,而是四條腿蹄同時彎曲,猛地跪伏在地。
同一時間,一杆黑色箭矢疾射而來,釘在了馬腹一側地面之上。
葉舟倒吸一口涼氣,如果不是這匹禦馬‘發狂’,這一箭就能同時洞穿他和黑犬兩個人。
“錯過你了,是靈性不是氣性!”
葉舟快速對跪在地上的禦馬說了一句,但也不覺過於驚訝。曾在戰場之時,葉舟見多了靈性十足的軍馬,最誇張的一次,是自己麾下一名將軍戰死,其戰馬身中數箭,卻從敵軍領地奔襲數日,追上了葉舟的隊伍,將那名將軍的遺骸送回之後才嚥了氣。
“所有人圍攏起來,將板車豎起立在外圍!”
快速回神之後,葉舟即刻下達命令。
這時黑犬等人才明白過來,葉舟為何執意要把已經卸了糧草的空車帶上。
在受到那一盒特產的時候,葉舟就做了兩手準備。
一是孔二生對自己催促威脅,勒令自己趕緊離開。其二便是,孔二生以此為計,雖讓葉舟躲了鴻門宴,但卻要將其在那幾名縣令的視線之外殺害。
如今來看,很顯然是第二種。
在葉舟的指揮下,隊伍迅速收攏起來,豎起的板車也發揮了作用,但不計其數的流矢也如雨點般打來。
在這種狹道之中,居高臨下即可占據優勢。
唯一讓葉舟慶幸的,是兩側山丘土質鬆散,若是再有落石的話,必將十死無生。
但在一陣密集箭雨之後,葉舟的憂慮還是逐漸加深。
趁著對方填充箭矢之時,葉舟快速對身旁趙白獅道:“小獅子,看出來沒?這次的人數依舊不對!”
趙白獅大著膽子抬頭看了一眼,險被箭矢射中,趕緊縮回了腦袋,急聲告知。
“山頭上全是披掛甲冑的兵士,人數太多難以計量!”
葉舟眯起眼睛默默計算了片刻,沉聲道:“這等程度的箭雨,暗中梁國軍隊中弓弩手的配備數目,算上其他騎兵步兵一眾,差不多在千人左右!”
深吸口氣,葉舟目色凝重:“以孔二生的軍銜和勢力,絕對無法調動這麼多的兵士,所以我擔心的沒錯,他是領了王爺的命令,才敢對我痛下殺手!”
趙白獅眉心緊蹙:“但那日在萬花樓時,他對你的表現也極為器重,不該連個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你。”
葉舟嗤然冷笑:“沒錯,我缺的就是這個解釋的機會。”
“無論如何,孔二生已經追隨他多年,拋開能力不談,忠心肯定是有的。”
簡短對話之間,箭雨突然停歇,孔二生的聲音從山丘上傳來。
“葉特使!何必再要反抗?”
“你既已知曉此處是安樂山,也定然知道,我這裡的弩箭是用之不儘的。”
“不如你自己走出,束手就擒,我可給你留個全屍,也不枉你我一番交情,如何?”
葉舟轉了轉眼珠子,緩緩站起身來,同時開口說道:“不夠!”
“我的命給你,放其他人走!”
“好!”孔二生不假思索的答了一句,葉舟也已經站氣身來,但孔二生已經提前拉滿了弓弦,黑色的箭矢由上而下疾射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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