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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產?”葉舟裝作思考的模樣,突然笑道:“黃石村內外都沒有良田耕種,所謂的特產,不會是村外黃土丘上那幾棵冬棗吧?”
孔二生面上肌肉抽搐,葉舟搶在他開口之前擺手笑道:“孔將軍還真是知我心意,實不相瞞,進村之前我已經摘了不少,確實香甜,如果要再贈我一些,本特使自是歡喜。”
暗暗咬了咬牙,孔二生繼續擺出笑臉:“既然葉特使喜歡,那我現在就命人將那幾棵樹上的棗子全都摘了送給葉特使。”
“不必!”葉舟緩緩起身,輕聲笑道:“這事兒不急,皇命難違,我怎麼著也得繼續在黃石村待上幾日,走走過場,這棗子還是現摘的好吃。”
“再者說了,孔將軍現在最當緊的事兒,該是去通知沿途官驛攔截我的人吧?”
“周遭幾個郡縣的縣令容易打發,但如果今夜黃石村走水失火之事傳到皇帝陛下耳中,萬一他認為我遭遇了人為謀殺就不好了,就算是我親自去解釋,陛下也未必會聽啊。”
孔二生微微頷首:“葉特使所言甚是,您無需擔心,我已經派人去追了。”
葉舟眉眼一驚,嗤然笑道:“那還真是我杞人憂天了,飛羽衛的身手我是親自領教過的,短距離奔襲的話,比馬匹可要快的多了。”
孔二生面色一沉:“葉特使又開始胡言了,末將並不知道什麼是飛羽衛。”
葉舟冷冷一笑,不再和這個裝傻的人多費口舌,打了個哈欠道:“天也快亮了,今晚這覺是睡不成了,我嘗過你黃石村自釀的美酒,别有一番之外,不知可否邀請孔將軍於我徹夜把酒言歡?”
孔二生眼看著這麼多人在火海前僵持也不是個辦法,要是被縣衙的人來了看見有空多生事端,便馬上撤了人手,並重新為葉舟等人安排了住處。
葉舟跟隨前往,並叮囑好手下人,為小油子和其他傷員醫治。
雙方忙活完一切之後,天色已經開始放亮。
孔二生將葉舟引入一棟宅屋,這棟宅院外表樸素簡陋,但內裡卻是極為奢華,所用傢俱擺設都是上品。
“沒記錯的話,這是裡正孔伯壯的家宅吧?怎麼不請裡正大人也出來喝上幾杯?”
葉舟與孔二生已經各自落座桌前,桌上也擺好了正常的佳肴美酒。
孔二生對答如流:“昨夜燒燬的宅子還需善後處理,我叔父親帶人去了,他是黃石村裡正,一心掛念鄉裡,這會兒哪有心情飲酒?還請葉特使見諒。”
葉舟微微點頭,伸手拈起了面前酒盅,孔二生跟著端起自己那隻。
二人正要碰杯飲酒,突然冒冒失失闖進來一人。
“何故如此慌亂?”
葉舟眉心一皺,做勢要行斥罵。
黑犬胡亂的抹了一把額前汗水,急聲稟報:“回葉特使,周圍幾個府衙我們都跑遍了,我擔心您出事,緊趕慢趕的先回來了。”
“胡說,有孔將軍照拂,我能出什麼事?”
葉舟嗬嗬一笑,抬手指了指桌上兩壇還未揭開封泥的酒甕:“這兩罈子酒拿去給兄弟們分了吧,記住,昨晚負傷之人不可飲酒,你也是,歇息過來之前,一口也不許喝。”
黑犬答應了一聲,走上前來也不客氣,抱起兩隻酒甕之後,還順手撕下了一條雞腿叼著嘴裡才轉身走了出去。
“孔將軍也請莫要見怪,我手下的都是粗人,不懂規矩。”
孔二生賠著笑臉,嘗試探問:“葉特使平日裡久居宮中,想不到還有這等江湖上的朋友。”
“算不上是朋友。”葉舟嗬嗬一笑,隨即面色一凝:“應該是是過命的摯友,我入宮不過數月,進宮之前也在江湖上混過飯吃,有幾個生死之交也不為過吧?”
孔二生連連點頭稱是,二人你一言我一語,推杯換盞之間歡聲笑語不斷,各自都想從對方口中打探情報,但幾乎全都沒一句實話。
不過這種唇槍舌劍的虛偽對飲也沒有持續太久,天色大亮之時,周圍幾個郡縣的縣令分别趕到,每個人都帶了米糧菜蔬前來。
畢竟他們得到的訊息,黃石村是個苦貧之地,自己身為父母官,必然要表達一下體恤心意。
這些人趕到之後,官場上那套虛假嘴臉令葉舟很是煩悶,但也暗自鬆了口氣。
有這麼多人在場,雖然官職都不高,但畢竟是朝廷命官,孔二生應該是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不過讓葉舟憂心的是,昨晚上雖然把小油子找了回來,但卻又失蹤了一人。
趙白獅昨夜和黑犬分開去走訪縣衙,徹夜未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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