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赤陽厲聲道:“少扯淡,無界山一戰,由你來佈局,如今敗了,你必須給我一個說法!否則,我南天道庭斷不會善罷甘休!!”
陸釋眉頭皺起。
他沒想到,氣急敗壞的玉赤陽,竟會把怨氣灑在自己身上。
“此次大戰,我們雖輸了,可蘇奕也已蹦躂不了幾時。”
陸釋按捺著內心火氣,平靜道,“不出半年,定道之戰就將上演,到那時神域的混沌本源枯竭,我等自有機會以本尊之力降臨神域,你覺得……那把腐朽劍鞘還能幫到蘇奕?”
一番話,讓在場眾人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若換做是他們的本尊,自然根本不怕那把破劍鞘!
可很顯然,這個答案讓玉赤陽無法滿意。
他抬手指著陸釋,眼神冰冷,“定道之戰是以後的事情,而現在,我需要一個說法!”
咄咄逼人。
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壓抑起來。
眾人都清楚,玉赤陽是有恃無恐。
他背後的南天道庭,乃是永恒天域九大天帝之一“長恨天帝”一手創建!
是天帝級道統,一如主宰!
陸釋眸光湧動冷冽的光澤,一言不發,隻從袖口中取出一塊青色符詔,道:“若你認得此物,就該清楚,我現在就是殺了你,南天道庭也不會追究我的罪責。”
這是何物?
許多人一頭霧水。
連一些在命運長河上走南闖北閱曆豐富的老人,都沒有認出。
可當看到那青色符詔,玉赤陽渾身一震,臉色大變。
三清符詔!
這是命運長河上那個神秘的道家巨頭勢力的信物!
符詔在手,如真傳在身!
傳聞中,連天帝級人物前往那個神秘勢力做客,也都客客氣氣的。
而玉赤陽之所以知道“三清符詔”,是因為很久以前的時候,身為宗門長老的他,曾有幸跟隨在祖師長恨天帝身邊前往那個神秘勢力中做客!
玉赤陽清楚記得,祖師那等恐怖存在在做客時,也收斂了鋒芒,客客氣氣的。
那種模樣,是玉赤陽生平僅見的唯一一個次!
而這件事,也讓玉赤陽備受震撼,至今都銘記在心,無法忘卻。
可他卻沒想到,陸釋這樣的角色,竟拿出了屬於那個神秘道家勢力的信物!!
最終,玉赤陽一言不發,帶著其他人轉身而去。
這樣的舉動,讓陸釋身邊之人無不錯愕,旋即明悟似的,意識到正是陸釋手中的青色符詔,壓住了玉赤陽的氣焰!
讓他根本不敢再指責什麼,灰溜溜的離開!
一時間,眾人看向陸釋的眼神都變了。
一人小心翼翼試探道:“陸道兄,敢問這青色符詔是何等來頭,竟能嚇退南天道庭的玉赤陽?”
陸釋收起青色符詔,平靜道:“我隻能告訴你們,這是一個神秘道統的信物,其他的,我不能說。”
眾人心中震動,不禁浮想聯翩。
該是怎樣的神秘勢力,竟能嚇退那來自天帝級道統的玉赤陽?
陸釋沒有說什麼,心中實則很感慨。
那個道統,乃是道家一脈的開派祖師級道統,名喚三清觀。
哪怕在命運長河上的,僅僅隻是一個三清觀的下院,可那種底蘊,也不是哪個天帝都敢招惹!
“若我把這樣的秘辛說出,這些傢夥還不知會作何感想。”
陸釋搖了搖頭。
他一向不喜賣弄。
三清觀在他心中,是一方神聖超然的勢力,他畢生的野望,就是有機會能踏上三清觀這條船,抵達命運彼岸!
“隻剩半年,定道之戰就會上演,到那時,也不知三清觀下院的那些強大存在,會否會出手……”
陸釋默默思忖。
沒人知道,他此次動用的兩界鏡,就來自三清觀下院的一位強大存在手中,對方道號“清石”,可與天帝平起平坐!
……
“蕭戩以及那第一世的心魔竟然還活著!”
一座山巔,雲海蒸騰,遠處就是浩浩蕩蕩的命運長河。
邪劍尊盤膝而坐。
無界山一戰,他的大道分身不曾被鎮殺,故而不曾遭受反噬。
可蕭戩和第一世心魔的出現,卻讓他頗不平靜。
“一個是我的前世,一個是我轉世後的人,再加上蘇奕……嗬,這局面可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邪劍尊眼神深處,似燃燒起洶洶的火焰。
嗖!
一隻仙雀銜著一道密信飛落邪劍尊身前。
“主上,聞天帝來信。”
仙雀匍匐於地。
邪劍尊拿過密信看過後,不禁皺眉。
發生在神域無界山的一戰,已經傳入聞天帝耳中。
而對方來信的目的,就是問詢那把腐朽劍鞘的來曆,以及藏身劍鞘內的神秘人是誰。
略一思忖,邪劍尊寫了一封回信。
信中內容隻一句話——
“不知道。”
嗖!
仙雀銜著這封回信破空而去。
邪劍尊則獨自坐在那,暗道:“我和前世後世之間的爭鋒,管你們什麼事!”
……
類似的一幕幕,同樣發生在蒼靈子、鴉老道、金華道主身上。
命運長河上的一些天帝級道統,也都在打探和腐朽劍鞘有關的事情。
無界山一戰,在那些天帝級道統眼中,根本不值得太在意。
也隻有腐朽劍鞘和那神秘人的出現,才引起他們的注意。
可惜,最終也沒有誰能打探出個所以然來。
一片雷霆翻湧的汪洋上。
李三生一如從前那般蹲坐在自家房屋前的地上看螞蟻。
看的津津有味。
“夫君,你認得這把劍鞘麼?”
李三生的媳婦走來,將一幅畫遞給了李三生。
畫上畫的是一把腐朽斑駁的劍鞘。
李三生瞥了一眼,搖頭道:“不認識。”
李三生媳婦頓時失望,嘀咕道:“奇怪,這樣一把破劍鞘,怎麼引起了命運長河上的一些波瀾,連我祖父都破天荒傳信來問我。”
李三生驚詫道:“還有這種事?你仔細跟我說說,這劍鞘怎麼就在命運長河上引起了波瀾。”
媳婦翻了個白眼,“既然不認識,又管你屁事!”
轉身就走了。
擱在以往,李三生必會用欣賞的眼神目送媳婦那嫋嫋娉婷的窈窕背影走進房屋。
可此次,他沒有這麼做。
低頭盯著畫上那一把破敗腐朽的劍鞘,李三生握著畫卷的指尖都微微顫了一下。
在他眼神深處,泛起追憶之色,沉默不語。
許久——
李三生緩緩收起畫卷,心中喃喃:“再等等,不著急,大老爺若有需要,肯定會像上次收拾三清觀下院那樣聯絡我的。”
——
悲催,堵在返程路上了,第二更在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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