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山,就是其中之一。
但,哪怕是在命運長河上,也極少有人之地,這裡是三清觀下院的盤踞之地。
事實上,連“三清觀”這個勢力,在命運長河上都很少有人知道。
紫霄山上。
古老的殿宇林立,古色古香,到處風景如畫,宛若世外淨土。
其中一座殿宇中。
盤膝而坐的清犁,忽地發出一聲悶哼,眉頭隨之皺起。
在他腦海中,走馬觀花般浮現出發生在神域三清道庭遺址上的那一場大戰的所有畫面。
包括最後,蘇奕將他的意誌力量一腳踩死的畫面,也都清晰映現出來。
一時間,一襲紫衣,頭戴金冠的清犁神色一陣明滅不定。
蘇奕的強大,出乎他意料,甚至是難以想象!
“師弟,你為何提前醒來了,莫非神域的事情出狀況了?”
悄然間,一個身著玄色道袍,身影飄然出塵的枯瘦男子出現在大殿外。
他相貌清奇,頜下柳須垂落到胸膛處。
清石。
三清觀下院首席長老,清犁的師兄。
清犁歎道:“我的意誌力量,被那個劍客的轉世之身滅掉了。”
清石一怔,旋即笑了笑,“一縷意誌力量罷了,無須在意,而我之前以提醒過你,蘇奕雖然是那劍客的轉世之身,但也不是那般好對付的。”
清犁從地上起身,搖頭道:“師兄,我自不介意一道意誌力量的得失,而是此次和那蘇奕見面後,我才發現,他的道途很特殊,在這命運長河上,絕對稱得上聞所未聞。”
清石訝然,饒有興趣道:“有多特殊?”
當即,清犁把和蘇奕戰鬥的細節說出。
聽完,清石都不禁愣在那,沉默了。
“一個不朽神主而已,卻強大到如此離譜的地步,師兄你……可曾見過?”
清犁道。
清石想了想,道:“越是這樣,越能顯現出輪迴和紀元火種的可怕,不是麼?”
清犁道:“何止是可怕,簡直是無法理解!我都不敢想象,若讓蘇奕證道永恒,其實力又該恐怖到何等地步。”
清石微微頷首,“我明白你的擔憂,但你覺得,他有機會踏滅咱們三清觀麼?”
說著,他自己先笑起來。
清犁一怔,也不禁笑了,搖頭道:“哪可能,神域的黑闇亂世中,不知多少人都盯上了他,我都懷疑他是否能在定道之戰中活下來。”
蘇奕的確很逆天,很恐怖,是那個劍客的轉世之身。
可還無法威脅到他們三清觀,這是無儘歲月以來積攢的底蘊!
“師兄,接下來我還要再去一趟神域。”
清犁輕聲道,“我說過要殺光蘇奕身邊之人,讓他成為孤家寡人,喪家之犬,自不能食言。”
清石皺眉,提醒道:“殺心太重,易遭反噬,修行之路,莫要太偏執於殺……”
不等說完,清犁打斷道:“師兄,你說的我都明白,但,這就是我求的大道。”
清石不再多勸。
在三清觀修行,求的是順應本心而為之。
何謂本心?
性情之源!
“走吧,我們一起去見一位老朋友。”
清石招呼道。
“誰?”
“永恒天域的無虛道友,前不久他登門來訪,聊起了一些有意思的事情,也和那蘇奕有關。當時你在閉關,故而不知道罷了。”
清石輕聲解釋著,已經帶著清犁離開,來到了紫霄山半山腰處的一座殿宇中。
殿宇內,坐著一個身影短小精悍的金袍老者,雪白的長髮和鬍鬚都快垂落地上,一張老臉上儘是縱橫交錯的傷疤,一對眸燦若星空烈日。
若蘇奕在此,一眼就能認出,這金袍老者就是那自稱“無虛天帝”的老傢夥。
當初在五雷觀中,為鎮壓那一塊形似經書的絕品天道碎片時,蘇奕曾和“無虛天帝”的一縷印記力量對戰過!
對方還曾談起“天帝之前,不可逾矩,忤逆帝心,命將不存”!
而現在,無虛天帝以客人的身份出現在了三清觀下院。
當清石和清犁一起抵達,無虛天帝笑著起身,道:“清犁,好久不見了。”
“見過道兄。”
清犁上前,作揖還禮。
雙方略一寒暄,就分别落座,談起正題。
“你的意誌力量竟也被蘇奕毀了?”
無虛天帝驚詫。
也?
清犁一怔,“道兄難道也經曆過相似的事情?”
無虛天帝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歎道:“很久以前,我曾在神域的周虛規則中留下了一道印記,而前不久的時候,這一道印記被人毀掉了。”
“之後,我派人略一打探方才知道,罪魁禍首便是那蘇奕。”
說罷,無虛天帝眉心浮現一抹冷厲之色。
清犁道:“道兄可打算出手去教訓一下此子?”
“我此次就是為此事而來。”
無虛天帝道,“蘇奕此子身份特殊,早已被永恒天域的一些老傢夥盯上,像無量帝宮的聞天帝,很早之前就已派人行動。”
“而據我所知,你們三清觀掌握著許多和蘇奕身世有關的秘辛,故而想請教一二。”
清犁一怔,為打探蘇奕身世而來?
清石在一側解釋道:“蘇奕的一個前世,曾在永恒天域中大放異彩,號稱帝座之下第一人,但無虛道兄懷疑,蘇奕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前世身份。”
清犁這才恍然過來。
“不知兩位能否賜教?”
無虛天帝神色認真道。
一位來自永恒天域的天帝級存在,為了打探蘇奕的身世,不惜親自登門,足可見他對此事的重視!
“蘇奕的確另有一個前世不假,但道兄無須多慮,他那另一個前世早在不知多少個紀元前就已殞命,徹底消亡。”
清犁隨口道,言辭間很不以為意。
“是麼,那他另一個前世名叫什麼?”
無虛天帝明顯很好奇。
“他……”
清犁剛要說什麼,外界猛地有一道大喇喇的聲音驟然響起:
“煩勞問一下,你們三清觀下院的牌匾在哪啊?我砸了它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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