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答應下來,陸續離開。
很快,隻剩下蘇奕和窮奇山主兩人。
見此,窮奇山主哪會不明白蘇奕已經卸掉了對自己的戒備?
他神色也和緩不少,主動道:“在我前來時,我家主上和靈然少主都已聽說了文洲‘眾帝之戰’的訊息。”
“而我之所以能夠得知蘇道友的蹤跡,也是來自主上的授意,主上推演出,道友離開文洲後,進入了命運長河,故而派遣我帶著白鹿前來。”
窮奇山主笑道,“也多虧了白鹿帶路,才讓我能夠在命運長河中暢通無阻。”
一番話,解答了蘇奕內心許多疑惑。
蘇奕道:“以閣下的實力,恐怕不必那白鹿帶引,就能隨意行走在這命運長河之下吧。”
窮奇山主搖頭道:“除非主上允許,否則,我隻能動用天君層次的實力。”
“而此次前來時,主上曾叮囑,若遇到棘手的事情,允許我破例動用本命神通,當時擒下那李瘦虎的大道分身時,就算是破例。”
窮奇山主顯得很有耐心,為蘇奕解答,“至於我究竟是什麼修為,又是什麼來曆,道友不必問,問了我也不能說,還請見諒。”
蘇奕不禁揉了揉眉,他的確正打算藉機問一下這個問題,可卻被窮奇山主提前堵住了。
“靈然帝尊還好嗎?”
蘇奕隨口閒談。
窮奇山主含笑道:“少主很好,就是自幼和主上分開,而今重逢,短時間內還有些無法適應。”
頓了頓,他提醒道,“道友,‘帝尊’這個稱謂太大,在神域時,無須忌諱這些,可在命運長河,還是要忌諱一下的。”
蘇奕點了點頭。
帝尊,一如天帝之尊。
這樣的稱謂,的確太大了。
在命運長河上,到處分佈著命運規則和秩序,妄自以“帝尊”自居,怕是會引出意料不到的變數。
蘇奕忍不住道:“閣下真的不清楚這竹簡內藏著什麼?”
窮奇山主搖了搖頭,“主上沒說,我亦不能問。”
蘇奕有些無奈,“那你家主上還說了什麼?”
窮奇山主道:“沒了。”
蘇奕:“?”
送禮哪有送得如此莫名其妙的?
“道友不妨自己打開一看。”
窮奇山主道,“我家主上行事,向來不會無的放矢,既然此次特意安排我來為道友送禮,必是大有深意。”
蘇奕想了想,分出一縷神識,探入那雪白竹簡內。
可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神識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阻擋住了!
哪怕他用儘全力都不行!
略一思忖,蘇奕心念一動,一縷心境秘力湧現,探入那雪白玉簡內。
頓時,雪白玉簡微微一顫,就像打開了一層無形的封禁力量,飄灑出一片縹緲虛幻的道光。
道光氤氳中,一道身影凝聚而成,化作一個儀態淑靜的女子。
她就像三十餘歲,柔潤如玉,穿著一襲寬鬆得體的素淨道袍,如墨髮絲隨意挽起,斜插一支墨綠竹簪,除此,渾身再無其他修飾。
談不上驚豔,也談不上惹眼,可卻給人一種得體自然、雋永雅緻的風姿。
讓人見之忘俗,心曠神怡。
“主上?”
窮奇山主渾身一僵,連忙躬身行禮。
主上?
蘇奕心中一震,這難道是靈然姑孃的母親?
果然,蘇奕注意到,靈然的模樣和這女子的容貌輪廓極為相似!
道袍女子道:“你退下吧,我和蘇道友聊一聊。”
“是!”
窮奇山主肅然領命,轉身離開這座大殿。
而道袍女子揚起玉手,輕輕掐訣。
頓時,整座大殿覆蓋在一層無形的封禁力量之中。
“晚輩蘇奕,見過前輩。”
蘇奕起身作揖。
他和靈然姑娘平輩論交,稱呼其母親一聲前輩也是理所應當。
可那道袍女子卻抿嘴一笑,搖頭糾正道:“細究起來,我可得尊稱道友一聲前輩才行。”
蘇奕愕然。
道袍女子斂去唇邊笑容,柔潤美麗的俏臉變得莊重起來,“這並非開玩笑,我師尊乃是方寸山之主,和道友的第一世相識。”
方寸山之主!?
一下子,蘇奕想起當年在紀元長河“古神之路”上,曾和菩提祖師的意誌法身相遇過。
而對方,便是方寸山之主!
可蘇奕打破腦袋都沒想到,靈然姑孃的母親,竟是方寸山傳人!
“不過,真要計較輩分,則有些複雜,我家小師弟,曾和執掌輪迴的陳汐道尊結交,而陳汐道尊和道友的第一世又是道友。”
道袍女子道,“當初,正是陳汐道尊幫道友的第一世進入輪迴中重修,這輩分就太亂了套了,故而,你我隻以道友相稱就好。”
蘇奕微微頷首。
隻是心中卻無法平靜。
他注意到,在道袍女子談起“陳汐”這個名諱時,整座大殿的封禁力量,竟是劇烈地動盪了一下!
這讓蘇奕想起一件事——
大道無名,遁於無形。
當一些強大存在的道行高到與天齊的時候,其名諱就如同大道,遁於無形之中,無法被叫出!
若有人強行叫破,就會遭受天譴!
無疑,“陳汐”這個名諱,就是如此。
之前若不是道袍女子施展封禁力量,將整座大殿徹底覆蓋,還不知會引發什麼後果。
說起來,蘇奕當年在人間界的時候,就曾見過陳汐的子嗣“陳璞”。
隻不過當時,蘇奕並不清楚這些而已。
“我道號若素,在方寸山排名第三。”
道袍女子聲音柔潤恬靜,“此次給道友送來這一枚玉簡,是受師命所托。”
“菩提祖師?”
蘇奕問。
若素頷首,“正是,我師尊曾言,在紀元長河的古神之路上,曾和道友有過一場際遇,故而傳信告訴我,當道友抵達命運長河上的時候,將這枚玉簡交給道友。”
蘇奕這才恍然。
原來,是因為當年在古神之路上的一場交集,才有了今天的事情。
“隻不過,我早在很久以前,就答應師尊畫地為牢,不能插手外界之事,才不得不安排屬下將此玉簡送來。”
若素解釋了一番。
蘇奕終究還是沒忍住,道:“這玉簡內究竟藏著什麼,竟讓前輩如此看重?”
雖然,若素讓他以道友相稱,但蘇奕並未僭越。
如今的他,是蘇奕,而不是第一世,再加上和靈然姑娘相識,蘇奕哪會去占靈然姑孃的便宜。
若素指尖一挑,雪白玉簡浮現在蘇奕身前,“方寸山祖庭!”
「在澳門參加作者年會,卻重感冒了……體會到陸釋倒黴的滋味了,難受,遭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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