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覺得自己簡直就要被排山倒海的油膩淹沒了的時候,唐鶴清拿著兩串糖葫蘆走了過來。
我這才撥出一口氣,猶如吸了一屋子的毒氣後猛然打開窗戶似的。
他將兩個糖葫蘆都遞到我的手上,一臉疑惑:「孟姑娘怎麼了?」
然後順著我的目光看過去。
那女子正對魏獻君說無論如何都要報答這種話。
唐鶴清微微皺眉,明顯不太喜歡這場面,嘴上卻不說話。
「你不覺得此人惺惺作態嗎?」我拿著糖葫蘆,還沒動嘴。
他搖頭:「他如何是他的事情,我不便議論。」
又開始把他那一套套的拿來搪塞我了。
「哦,你不議論?」我歪著頭,拉著他的衣袖,逼他稍彎著身子,踮起腳在他耳邊道,「可是他就是前兩天我和你講的天天騷擾我的人啊。」
「他這齣戲,可就是演給我看的。」說著,我還撒嬌地晃了晃他的手臂。
這下他的內心活動一下就五彩繽紛起來。
「孟姑娘是故意同我這樣講,就是想逗我,叫我生氣的。」
「可是旁人這般勾引自己的未婚妻子,我難道不應該生氣嗎?」
「但人家現在並沒有表現得很明顯,若是誤會了,豈不是要鬨笑話?」
「都這般情形你居然還思索這許多,唐鶴清你可真不是個男人,保護未婚妻子尚且不能,以後如何再入朝為官保護百姓?」
偏偏面上他卻冷靜極了,看得我想笑。
過了半天,他忽然拉起我的手,向前走去。
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牽我的手,我瞧他耳根都紅透了,也沒有半分要鬆手的跡象。
走到那兩人的跟前後,他開口說道:「姑娘這般感謝這位公子,感謝到想要以身相許了,想來一定對自己父親十分孝順。」
在場的人紛紛開始稱讚她的孝心。
女人心裡叫罵,表面還是柔弱可憐:「這是自然。」
「那既然如此,這位公子一瞧便是有身份的人,也不會跑了,姑娘為何不問清楚這位公子住處,先回家安葬了自己父親,再去報恩呢?」他說道,「百善孝為先,姑娘有孝心很好,可姑娘父親的屍身,已經在此擺放許久了,姑娘切不可因為想報恩就忽略此事。」
他一番說教下來,在場還說女人可憐的人卻再不開口了。
反而是一旁看戲,早就不滿女人的婦女開口說道:「我就說她居心不良,擺這樣高的價格,要不是有錢的富家公子啊,誰給得起這錢?」
「是啊是啊,可不就是仗著自己有點姿色,想把自己賣個高價嗎?」
我也貼著唐鶴清,一臉憐憫,茶言茶語:「姑娘,我家鶴清說話雖不中聽,卻是實在為你好,我想著姑娘隻是女子,不太方便,我這有些人手,可以幫姑娘把父親安葬了。」
那女人的臉黑完了,不停在心裡咒罵我。
地上躺著的人其實沒死,因為我清楚地聽見他心裡在說:「我家姑娘究竟是犯了什麼病,居然和魏家少爺在外面演這種賣身葬父的戲碼,現在好了,人家要給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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