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厲元朗手裡摸著錄音筆,眼神四下裡踅摸。
他本想偷偷打開手機,不過料想到房間中一定有監控設備,是他肉眼不能發現的那種。
若是他一有動作,不止把自己處於危險境地,更有可能引起對方警覺,那麼一切都將前功儘棄。
厲元朗隻能打開錄音筆,閉上雙眼聽著裡面對話內容,腦海裡深入思索著……
不大一會兒,朱光榮返回,坐下後看著厲元朗,好一陣才說:“厲市長,我還是那句話,希望你回去認真考慮。另外,你看看這個……”
說著,朱光榮掏出一個很小很細的藍色小瓶子,展現在厲元朗眼前。
“這東西對於你兒子穀雨的治療大有幫助,你若是配合我們,我會把它送給你。”
“厲市長,我現在不急於等到你的答覆,我給你三天時間,到時候我會聯絡你。”
“今天我們的談話暫時到此為止,再見。”朱光榮收起東西,衝厲元朗點了點頭,再次走進側門。
就在側門關上之際,米立達和那兩個手下及時進來,客氣的給厲元朗戴上黑布條,按照原路被他帶回去。
到地方,摘掉黑布條的厲元朗剛一下車,那輛黑色商務車快速離去。
厲元朗急忙打開手機,正準備打電話,李曉光卻打了進來。
接聽後,李曉光焦急道:“厲市長,你的手機關機,害得我以為你出事了。”
厲元朗來不及解釋,忙問:“什麼事這麼急?”
“安同江和陳玉書落網,欒書記讓我第一時間聯絡你,你好有個心理準備。”
原來是這樣。
“李處,我想立刻和欒書記通話,有重要情況向他彙報。”
“你等一下。”李曉光不敢怠慢,很快那邊傳來欒方仁深沉聲音,“元朗,長話短說,我在等電話。”
於是,厲元朗簡明扼要將今晚遇到朱光榮一事告訴給欒方仁。
“欒書記,一定是朱光榮得到安同江他們被抓訊息,才著急忙慌結束了我和他的談話,我懷疑,他要逃跑。”
欒方仁冷笑說:“他真把自己當成孫猴子了,想要逃出我們手心,除非他插上翅膀。元朗,這事我知道了,沈放那邊已經鎖定了朱光榮藏身之地,他就是甕中之鱉。”
“元朗,我代表省委謝謝你,沒有你冒險前往,我們就掌握不到朱光榮的行蹤。我還有事,你趕緊給白晴打個電話,她很擔心你。”
其實不用欒方仁提醒,就在他們通話期間,白晴的號碼都顯示好幾遍了。
“元朗,你沒事吧?”
厲元朗笑了,“我有事還能和你通話麼。放心,我很好,朱光榮並未傷害我,反倒給我提供了一條錄音,是有關你和欒書記說話的錄音。”
厲元朗抬頭看了看四周,說道:“等我回家後,我們視頻聯絡。”
在他走向自己家的路上,先後接到張全龍和鄺早輝的電話。
二人同樣收到陳玉書在省城被抓的訊息,向厲元朗求證。
厲元朗如實告訴他們,不光陳玉書,還有安同江。
張全龍分析說:“厲市長,陳玉書出事,安撫人心最為關鍵,你的擔子可能要加重了。”
厲元朗明白他的弦外之音,歎聲說:“全龍,我現在還不想這個,我這就給肖衡打電話,馬上召開常委緊急會議,商討這件事。”
隨後,厲元朗打給肖衡。
顯然,肖衡還矇在鼓裏,對於厲元朗要求他立刻通知常委開會一事,滿腦子問號。
掛斷手機的第一時間,就是聯絡陳玉書。
怎麼回事?陳書記剛去省城,厲元朗就召開常委會,還真拿代理書記當令箭。
一連打了幾遍,提示關機。
怎麼回事?
肖衡想了想,乾脆打給丁瑤。
更令他不解的是,丁瑤手機同樣打不通。
肖衡不淡定了。
通過在省委的老關係,當對方告知他陳玉書剛剛被京城紀委和省紀委聯合調查組的人帶走,肖衡頓時傻眼。
什麼?什麼!
陳書記竟然出事了?
口齒伶俐的他,瞬間變成結巴。
在大腦缺氧數秒後,肖衡使勁捏著眉宇,沉思好一會兒,這才顫顫巍巍拿起手機,挨個通知常委們,一個小時後在市政府小會議室開會。
之所以把會議地點定在市政府,完全在於這次會議將由厲元朗主持。
這期間,厲元朗通過視頻,播放出錄音筆裡面的內容。
他面色平靜,兩眼觀察白晴的反應。
等錄音播放完畢,鏡頭裡的白晴神情嚴肅的問道:“元朗,你是不是想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厲元朗深深點頭,“不管是不是合成的,我希望你實話實說,這是我們夫妻間應有的信任。”
“好吧。”白晴坦然說出這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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