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之前說,晏青哥哥的心脈遲遲不能和驚魂蠱完全融合,是因為他心中執念太深,意誌力太強,所以驚魂蠱才難以徹底蠶食。”
“的確如此,若能毀掉他的執念,驚魂蠱才能徹底的融合。”
楊靈嫣狠狠掐了掐手心,冷笑著:“時窈就是他的執念。”
哪怕她如何不願意麪對,卻也不得不承認,時晏青這輩子最重的執念就是時窈。
這份執念甚至強過對權勢的執著,楊長林曾經說,時晏青這個人從小孤僻冷漠,對血脈親人都不屑一顧,哪怕對他這個恩重如山的師父,也留了後手。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曾經為了時窈甘心放棄到手的一切權勢。
“若是能讓他親手殺了時窈,執念自然消除,從此驚魂蠱才能和他心脈融合,長老豈不是一舉兩得?”
公羊長老眼睛倏地亮了:“如此甚好!”
“隻是,我擔心他知曉了她的身份,就對她狠不下心。”
公羊長老笑了一聲:“我有法子讓他聽話。”
——
“白微,你到底怎麼了?被嚇到了?”江長意焦急的問。
時窈臉色蒼白,眼神絕望又茫然:“我該怎麼辦?”
驚魂蠱一旦入體,除非人死身亡,根本無法解除,而時晏青現在已經全然不認得他,他甚至為了楊靈嫣要殺她。
她如今終於看透了所有的真相,卻毫無辦法。
江長意也語塞,現在這種情況,根本沒有任何轉機可言了,那個人早已經被控製了。
“還是算了吧,他已經成了那樣,完全不記得你,甚至要殺你,他救不回來了,白微,你還有自己的日子,别再以身犯險了。”
時窈咬牙道:“那我就眼睜睜看著他成為一個任人操縱的傀儡嗎?”
“可你......”
“我不能,江長意,你不知道他是多驕傲的一個人,他怎麼能這樣活著?”時窈喉頭髮澀,眼睛已經通紅。
就算他一輩子醒不過來,她也不能讓他落在北涼的手裡任人拿捏操縱,她要帶他走!
“白微,你冷靜一點,這個人不單單是月族重視,皇帝也重視!你想要救他,無異於飛蛾撲火,這世上沒有人值得你這樣為他去送死!”
時窈垂下眸子,聲音很輕:“我本來就欠他的。”
——
是夜,楊靈嫣將一碗黑乎乎的藥碗送到了時晏青的手裡。
他早已經習慣了這種藥物,沒有猶豫的順從喝下去。
而這次,這碗藥卻沒有幫他緩解疼痛,反而讓他胸口的傷口越發的刺痛。
公羊長老拿匕首割破了自己的胳膊,血水順著他的手臂淌下來,滴落在時晏青胸口還未痊癒的傷痕上,血水淌進去,一條血蟲瞬間長大了一杯,在他的胸口處興奮的蠕動了起來。
“啊!”
時晏青怒吼一聲,胸口如同萬箭穿心一般的劇痛,躺在床上渾身青筋暴起,若非被鐵鏈固定了手腳,恐怕此時就已經發狂。
楊靈嫣擔憂的道:“這,這真的沒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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