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靖宇看著螢幕，等著對面回覆。

手機震動，訊息傳過來。

“誰要你撐腰！我很厲害的，一個人就能贏！”

蘭靖宇頓了頓，薄唇微啟，“傻妞，這把人多人少你都是輸。”

他快速打字，“行，等你凱旋。”

黎櫻發了個兔子撐腰的圖，說：“不跟你說了，我去挑髮飾了。”

說著，螢幕上的兔子圓潤滾蛋了。

蘭靖宇看著螢幕半天，兔子滾了無數遍，他才把手機丟開，抿抿嘴角，喜怒不明。

……

過去很多年，黎櫻做過許多向宮世恒示愛的事，十幾歲的時候她就在操場上送過他玫瑰，那句我喜歡你，以無數種方式出現過，唯獨最簡單的那句沒有。

從前次次都充滿期待，這一次，好像滿是忐忑。

世界在等待她失敗，其中好像也包括她自己。

舞會那天早上，汪芙雪早早就來找她一起去做造型。

帝都大半名媛那天都要露面，汪箏那邊忙得不行，她們倆有最好的化妝間，中途不停有人過來蹭妝，順便看看黎櫻的衣服，有好奇的，也有來偷拍當談資的。

黎櫻一概不理，隻當沒看見。

“今年世恒哥不一定出席吧？”有人隨便說了一句。

黎櫻皺了皺眉，沒理對方。

“我們櫻子這麼美，世恒哥真沒眼光。”陰陽怪氣的。

汪芙雪正巧端著咖啡進來，經過說話那人身邊，順便抬手，從對方後領把咖啡倒了進去。

瞬間，尖叫聲迭起。

黎櫻抬頭，哼哼了兩聲。

汪芙雪放下了杯子，擦拭手指，叫人過來，“送客，把她們拉黑，以後不許她們上門。”

“好的。”

“汪芙雪，你憑什麼！”

那女孩喊了兩嗓子，卻不敢真罵，汪芙雪背後是老牌的大家族汪家，關係網還強得嚇人，她們圈裡敢跟她正面剛的可沒幾個，她們鬨翻沒什麼，連累家人就不好了。

室內安靜下來。

汪芙雪在黎櫻身邊坐下，對著鏡子看了看，“這裙子真好看。”

黎櫻點頭，“是吧？”

汪芙雪斟酌了一下言語，說：“櫻子，世上有很多事都是不能強求的，其實我們沒必要……”

她說到一半，對著鏡子裡的黎櫻笑了笑。

彼此，心領神會。

黎櫻握緊了手機，打開了通訊錄，逐漸拉到了宮世恒那一列。

汪芙雪說：“做不成愛人，他也是最疼愛你的哥哥啊，隻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他一直在的。”

黎櫻：“可是我不缺哥哥。”

汪芙雪語塞。

她點點頭，“也對，事在人為。”

正好，汪箏進來，幫黎櫻弄頭髮。

“確定要羅馬卷嗎？”

黎櫻點頭，“嗯，要點民國風。”

“行，那個也很適合你，配白裙子也好，非常小公主。”

話題被岔開，汪箏動作很快。

三點多，黎櫻和汪芙雪準備完畢，從汪箏處離開。

“虞呆瓜預約你的舞伴了嗎？”黎櫻問。

汪芙雪：“約了也不理他。”

黎櫻聳肩，“每年都這麼說，最後還不是跟他跳。”

汪芙雪：“……”

黎櫻說著，低頭看了一眼手機，發現了一條簡訊，竟然是宮世恒發來的。

她怔了下，心裡好像已經猜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