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點，榮家三道大門都開著，育叔還帶著人在門口等著。

宋襄覺得有些過意不去，讓育叔下次别接了。

育叔笑得高興，不停說著小少爺有多聰明，將來一定有大作為。

宋襄和嚴厲寒相視一笑，孩子才一個多月，哪裡就看得出聰明瞭。

他們順著榮家老宅的路走，跨過宗祠大門，穿過中庭，到了正廳。

榮伯燁正抱著北北，祖孫倆都不發出聲音，有點大眼瞪小眼的滑稽感。

宋襄叫了爸爸，上去把孩子接過來。

北北睜著眼睛，似乎跟榮伯燁對視累了，咂了咂小嘴，又要閉眼睡。

榮伯燁看他們小夫妻從外面進來，站在一起，畫面美好，難得露出笑容。

榮哲招呼著嚴厲寒坐下，又給宋襄上了兩道點心，順便說了下育叔的流程。

宋襄聽著頭疼，光是磕頭就得三遍。

外面響第一遍炮竹，她毫無防備，驚了一下。

嚴厲寒下意識起身，走到她身後給她捂住了耳朵。

北北也打了個激靈，宋襄以為他要哭，誰知小傢夥眼皮耷拉兩下，隻是小眉頭皺了皺。

不知為何，宋襄從他那張小臉上，愣是看出了“無語”兩個字。

她輕聲失笑，給嚴厲寒看。

嚴厲寒：“不愧是我兒子，好膽量。”

宋襄：“……”

第一遍炮竹放完，育叔總算進來走正經流程，指導著宋襄抱著北北磕頭。

宋襄正了神色，一連三遍，乖乖磕頭。

禮數結束，育叔悄悄地在讀譜上添小北北的名字。

宋襄瞥了一眼，老人家倔強地把姓改成了榮。

她無奈一笑。

嚴厲寒在她耳邊道：“老人家這心思很明顯。”

“嗯？”

“催我們生二胎。”

宋襄看了他一眼，“生了二胎，姓榮？”

嚴厲寒很坦蕩，“都可以，要還不滿意，我入贅也行。”

宋襄戳了他一下。

算了吧，真要那樣，得鬨翻天了。

榮伯燁回去休息，他們倆沿著小路在園中走走，把北北交給了榮哲抱回房間，今晚先在榮家住下。

雪下得不小，倆人穿著大氅走路，不多時肩膀上就落了許多雪。

宋襄頭上的流蘇碰撞，清清作響，十分好聽。

嚴厲寒牽著她在梅花林下走著，說：“過段時間，我們去趟南省。”

宋襄早有此意，她生了孩子，還沒去南清墓前說一聲。

“我媽媽要是在，一定特别喜歡你這個女婿。”

嚴厲寒笑，“丈母孃看女婿，那都是越看越愛。”

宋襄勾唇，依偎在他身邊。

“等給北北辦完滿月宴，我們去完南省，也該過年了。”

她歎了口氣，說：“忽然也有點悵然，就像是櫻子那天說的青春消失感。”

嚴厲寒停下腳步，搓了搓她的臉，抱住她，說：“聽她瞎說，有我在，你每天都是青春偶像劇。”

宋襄笑。

說到黎櫻，故事又多起來，更加扯到虞天宇和汪芙雪，還說到南澈和雲韻。

嚴厲寒抖落她肩膀上的雪，看了眼夜空，說道：“看著唄，讓他們去鬨，咱們看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