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南清的事,宋襄婚後算是跟安戌月保持了一段距離,也沒改口叫媽媽,安戌月神經大條,也從沒多問過。
隻是宋襄和嚴厲寒是夫妻,有些接觸,實在避無可避。
榮伯燁聽了她的話,說:“你吃完早飯休息一會兒,帶上禮,也去看看。”
宋襄詫異,“爸爸?”
榮伯燁表情不冷不熱,淡淡地道:“沒必要因為你媽媽的事為難,你和嚴厲寒已經結婚了,往後還有幾十年,難道都要做夾心餅乾麼?我和你媽媽都不是小氣的人,有些事已經發生了,沒有迴旋餘地,不必牽連你們這一輩。”
宋襄如果在他身邊長大,他一定會執拗地要宋襄和嚴家人保持距離,可宋襄是先認識了嚴厲寒,才認了他這個父親,實在沒立場去揹負他們上代的情感。
“我知道了。”宋襄點頭,心裡明白榮伯燁的意思,不禁觸動。
這世上能讓父母讓步的,唯有兒女。
她歎了口氣,低頭吃著粥。
他們父女相處模式奇怪,一向都話很少,沒人的時候也如此。
但似乎每次她有為難的事,還沒開口,榮伯燁就能猜到,並且快刀斬亂麻地替她解決掉。
宋襄時常好奇,媽媽在時,爸爸是什麼樣的。
榮伯燁先吃完早飯,宋襄吃得慢,等到她出門,正好看到雲韻從小道上過來。
“舅媽。”
雲韻見到她,走上前去,“你要出門麼?”
宋襄點頭。
“舅舅呢?”
“跟你們家的管家在辯論呢。”雲韻攤攤手,無奈至極。
宋襄失笑,果然,就是南澈。
她往車庫走,雲韻看嚴厲寒不在她身邊,就多問了一句。
宋襄也沒瞞著,說了要去看安戌月。
雲韻明顯是知道當年的事,聽說是榮伯燁讓宋襄去的,不禁感歎:“榮先生真了不起。”
宋襄也覺得。
論人品和處事方式,榮伯燁都是她見過的人裡最無可挑剔的那個。
雲韻跟著她往前走,說:“這麼多年了,榮先生都始終如一,真的很難得。”
宋襄除了感慨,更多的是心疼。
榮伯燁太孤獨了,那種清冷沁入骨髓,每每都讓她害怕,總覺得爸爸會悄然地離他而去。可每次經過南清的房間,看到榮伯燁在裡面擦拭各種陳設器皿,她又覺得,好像南清一直陪著榮伯燁,從不曾離去。
倆人說著話,雲韻送她上了車。
到了醫院,外面明顯有記者埋伏,宋襄從特殊通道進去。
病房門口,她就聽到裡面的動靜,敲了敲門。
開門的竟然是黎櫻。
“櫻子?”
黎櫻見到她,趕緊扶著她進門。
病房裡,隻有安戌月躺在床上,身邊躺著個小傢夥。
“兒媳婦……”
安戌月睜眼看到她,無力地開口。
宋襄應了一聲,走到床邊,先看了一眼孩子。
小傢夥看上去有點黑,眼睛緊緊閉著,臉上好像不太乾淨。
安戌月歎氣,說:“一定是生小嚴的時候把顏值bug用完了,弟弟才會這麼醜。”
宋襄一時無言,不知道怎麼安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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