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笙眨眨眼，從他忽然孩子氣的表情裡回過神來，改成單手端盤子，另一隻手朝他頭頂伸過去。

宮世恒下意識低頭。

她的掌心落在他頭頂，輕輕撫了撫，“乾得好。”

宮世恒：“……”

他請笑出聲，抬起頭，“多謝誇獎。”

肖笙聳聳肩，收回了手，順便又在涼拌菜裡捏了一塊玉米。

啃到一半，注意到宮世恒的視線，她立刻明白，他這是又要她洗手，因為她剛才摸過他的頭。

嘖。

“你早上洗過頭，我知道，我不嫌棄你。”她咬著玉米，手在旁邊的抹布上揩了揩，擔心被抓過去再洗手，一邊說一邊往後退，快速溜了。

身後，宮世恒連連低笑。

他轉過身，又去準備雞蛋。

本以為肖笙不會再回來了，沒想到她送完菜，又折了回來。

他一轉身，發現她已經到他身邊了。

“還要吃番茄麼？”他問。

肖笙搖頭，舔舔嘴巴道：“番茄炒雞蛋，你教教我？”

宮世恒沒想到她會感興趣，溫和地道：“你不用學，我很快就做好了。”

肖笙：“乾嘛，還怕我偷師？”

宮世恒笑，“當然不是。”

他掃了一圈周圍，說：“你需要一件圍裙。”

肖笙說：“你把你的給我。”

“也好。”

男人退後一點，修長的手指解開繫帶，圍裙就脫了下來。

他張開手，對她說：“笙笙，過來一點。”

“哦。”

肖笙走過去，站在了他身前。

男人雙手繞過她的腰，身子靠近，低頭瞬間，呼吸也在她耳尖上擦了一下。

肖笙抬手，颳了刮有點癢耳尖。

他身上香香的，有藥味，摻著洗髮水味，還有衣服上的洗滌劑的味道，混在一起，很特别，但就是他該有的風格。

身後傳來他的聲音，“上炊事班的時候，沒有學會番茄炒雞蛋麼？”

說起自己的主業，肖笙底氣格外硬，她抬著下巴，說：“我們營都是倒數才去炊事班，我一直都是第一名，沒去過。”

宮世恒忍不住笑。

“笑什麼？”

“笙笙是小撒謊精。”

肖笙反駁，“我沒撒謊！”

宮世恒手臂還在她腰間，手搭住她身前的料理台，說：“去年，你不服管教，用板磚拍了班長腦袋，被罰去了炊事班，後來因為你總往裡亂加鹽，又被集體投訴。”

去年？

肖笙愣了一下。

宮世恒停頓片刻，又說：“是你剛入營那一年。”

肖笙反應過來，他的記憶停在二十歲，事情發生在他十九歲的時候，所以他才說去年。

老底被揭穿，她沒思考他怎麼知道，先想著怎麼跟他掰扯清楚，人設不能倒。

“我跟你說……”她企圖轉身，卻發現他留給她的空間特别小，轉過去也得貼著他。

宮世恒會意，退開一點。

肖笙總算能轉過去，她靠著料理台跟他說話：“那事兒責任不在我，丫在背後說我走後門，嘴欠得很，我就教育教育他而已。”

宮世恒嘴角帶笑，“然後就把自己送進炊事班了？”

肖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