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拐角的周惟知聽著他們三個的對話,內心無比鬱悶。
當有人預判了你的所有行動,心態無疑得崩。
就在他猶豫著要不要溜走的時候,他手機響起來。
【周先生,如果真是你跟我說的這樣,那就是她錯了,救命之恩大過天,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她都不能辜負你,隻要你把真相說出來,不光我,所有人都會支援你。】
周惟知一下又有了自信,拿著手機衝出去。
……
此時三人推著行李架往出口走,林惜低頭看網約車到沒到。
馬上就快走出機場了,於牧調侃道:“你說的不準吧?周惟知早跑了,說不定連投訴都沒敢投。”
“是嗎?那你看前面是誰?”
出口前人頭攢動,於牧一眼看過去隻覺得是人多,沒仔細看。
謝崇一說,他再看過去,就看到人群之中,周惟知站在那,舉著手機正在拍攝。
别人都以為他要告白,還有聲音嘀咕:好勇敢啊,好浪漫啊。
誰知,周惟知一開口竟是:
“林惜,你是不是忘了?當年口罩時期咱們一起隔離,我把唯一一顆藥給了你,你欠我一條命,現在你又看上這個小白臉,就想跟我分手,你就這麼對待救命恩人的?”
他指著臉上的巴掌印,大聲控訴。
周圍等著看浪漫告白的人們一愣,議論紛紛起來,也有人拿出手機拍攝。
“哎呦,那時候一顆藥是多大的情啊,小姑娘太不懂感恩了。”
“這世道,狼心狗肺的人太多了,小年輕的都沒道德底線了。”
“看她還穿著男人衣服,真不要臉。”
“這是農夫與蛇的真人版,替我們男同胞不值啊。”
……
於牧動了動手腕:“他還真敢編,欠一條命?他怎麼不說你欠他幾個億啊?竟然還有人信?林惜你别動,我去處理。”
林惜按住他:“他說的是真的,你們倆都别管,在這等我。”
真的?
於牧不敢置信的看著林惜。
她摘了口罩,頂著一張蒼白淒美的臉,坦然的走向周惟知。
剛才大聲的人們突然就沒了聲。
不少人三觀跟著五官走,覺得這麼漂亮羸弱的小姑娘,怎麼都不像能把那大男人臉打腫的人,肯定有誤會。
謝崇把行禮扔給於牧,默默在鏡頭外,跟在距離林惜一步遠的地方,也用手機拍攝。
林惜站到周惟知面前,看著鏡頭,也透過鏡頭看著他。
“你三番五次的鬨,目的是什麼?”
周惟知以為她怕了,微抬起下巴:“我要你跟我道歉,為你所做過所有傷害我的事道歉。”
林惜面無波瀾:“然後呢?”
周惟知看著她白皙漂亮的臉,連她眉目間的清冷,都令他抑製不住心動。
“我要你用現在的樣子跟我重新交往,彌補我之前的損失。”
“損失?”
林惜笑出聲,嫵媚的杏眸裡除了涼薄更多了一絲輕蔑。
“你應該知道,我當初就是因為那顆藥,才決定跟你在一起。
你摸著良心回答我,
你當初把那顆藥給我,是想讓我活,還是你想試試,那是不是真的救命藥?”
周惟知薄唇微張,眼中驚愕的情緒一閃而過,拿著手機的手指過於用力,指腹都開始泛白。
“我,我當然是為了救你,你那時候症狀那麼嚴重,我不救你,你就會死!”
謝崇愕然,看著那裹在大號羽絨服裡的纖細身影,眼中儘是心疼。
那個特殊時期他幾乎完全沒有林惜的訊息,要是知道林惜那麼危險,他無論如何也要飛去F國,陪著她。
林惜舉起手機,將螢幕對準鏡頭。
那是一個聊天頁面,兩邊發的都是很長的語音,最近的聊天日期是四天前。
也就是她在酒吧喝醉,遇上謝崇的那晚。
“你以為我之後和文森店長沒有聯絡了嗎?你錯了,我隻是相信你,沒有去詢問過他,你跟我提分手後,我問過他,到底給了你多少顆藥,他說是兩顆。”
周惟知一慌,關了錄像,竭力保持鎮定:“不可能,他說謊,隻有一顆。”
林惜:“他說的很詳細,是用一個玻璃罐裝著,從門縫裡遞給你的,裡面是兩顆藥。”
“對,是玻璃罐沒錯,但裡面隻有一顆藥。”周惟知伸出一根手指,不斷強調。
林惜上前一步,語速加快,冷眸緊盯著他的眼睛:“因為另一顆被你用紙包起來,藏在茶幾下面的抽屜裡了。”
周惟知神經跟著緊繃:“沒有,我沒藏,就是一顆。”
林惜驟然抬高音量:“那你為什麼給我吃?”
“因為我怕他給的藥不對,亂吃我會死的,你那時反正都快死了,不如就……”
話說到這他突然停住,周圍發出一陣唏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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