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芸臉色很差,沉了沉氣才開口:“你三嬸和她女兒被綁架了,你知道嗎?”
謝崇吸了口煙,懶洋洋道:“跟我有什麼關係?”
何美芸舉著手機反問:“真跟你沒關係嗎?那這照片你怎麼解釋?”
謝崇睨了眼那模糊的照片,低聲笑了笑:“大媽,三叔想要那筆遺產,本來和我沒關係,我隻是不想讓他回來搶我的位置。
我誠意已經給你了,不能還讓我背黑鍋吧?照片模糊成這樣,你怎麼說都行,但你要寒了我的心,我給大哥多少,自然就能拿回來多少,甚至更多!”
何美芸清楚,謝崇不是在說大話。
謝家上下都是忠於謝老爺子的狗,唯獨謝崇是隻狼。
連謝老爺子都幾次感慨,他都快壓不住這隻小狼崽子了。
謝嶼從小被她護在羽翼下,無論頭腦,還是手段,根本比不上謝崇。
謝恩淮莫名其妙殺回來,如果謝崇再添亂,謝嶼就一點機會都沒了。
何美芸笑笑:“阿崇,大媽隻是想跟你確認下,不是你最好,你三叔的底牌還沒亮出來,不要輕舉妄動,等你爸回來再說。”
謝崇:“這話你還是跟大哥說吧,順便我提醒你一句,你不是我親媽,下次再這麼闖進來,我就要翻臉了。”
何美芸轉過身,留下一句“抱歉”,帶著保鏢灰頭土臉的走了。
他們走後,司徒南潯和賀知年衝進來。
賀知年拿著藥箱,放到床邊,掀開被子一看,謝崇的傷還在滲著血,被海水泡過,周圍的皮膚泛紅。
“躺好,我先給你清洗傷口。”
謝崇躺平,強撐著的精神放鬆,臉色也肉眼可見的泛白。
司徒南潯皺緊了劍眉:“為了個女人對自己這麼狠,你是不是傻啊?”
謝崇忍著疼,又點燃一根菸:“你沒看見,她為我掉了好多眼淚。”
司徒南潯:“……”
“行行行,你是大情種,你厲害,趕明兒你死了,我看她給你守寡幾天。”
賀知年清洗好傷口,打了麻醉劑,拿出縫合針:“死不了,我下手有分寸,這地方沒臟器。”
謝崇提醒他:“别縫太好。”
賀知年抬頭,以為他聽錯了:“嗯?”
司徒南潯也一臉懵:“你不怕落疤啊?”
謝崇嗤笑:“男人怕什麼落疤?我一會兒去找她,縫太好她就不會那麼心疼了,最好落個難看的疤,她會記一輩子。”
賀知年:“……”
司徒南潯:“……”
兩人用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賀知年失笑:“我要知道你想死,我應該直接紮胸口,你死了,她肯定記你一輩子。”
謝崇沒好氣:“那我圖什麼?”
賀知年:“圖給你碑上刻個純愛戰神的認證!”
謝崇白了他一眼:“今天要不是你那些蠢到家的手下,我至於走這一步?”
“他們確實蠢,但這一刀的鍋我不背。”
賀知年縫合好,要給他包紮,他抬了抬手沒讓包。
司徒南潯看不下去:“她又不會走,你不能歇兩天再去找她?”
謝崇用紗布蓋住傷口,扯開兩條膠布黏上,費力的坐起來。
“老賀下手太狠,都給我捅穿了,她就那麼瞧著,肯定害怕,我不去陪她,她會做噩夢的。”
司徒南潯再次無語:“你上輩子欠了她多少錢?”
謝崇望著天花板緩緩神,煙霧繚繞間,滿腦子都是林惜掉眼淚的樣子。
很美,滿滿的破碎感,比他見過最昂貴的珍珠都要美。
“應該欠了很多眼淚。”
所以這輩子,她掉一滴眼淚,他就自責不已,心痛萬分。
“給我拿兩顆止疼藥,車借我。”
司徒南潯遞給他衣服:“哥哥被你感動了,給你當司機。”
……
淩晨一點半,林惜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謝崇還沒通過她的好友認證,謝恩淮的保鏢死守著門,不讓她離開。
她隻要一閉上眼睛,就是謝崇被捅了一刀的樣子。
她擔心謝崇,心裡很後悔,不應該讓他就那麼離開。
記得老漁民們說過,傷口沾了海水會容易感染,疼痛也會加劇,他會不會失血過多死在海裡?
“咣咣……”
林惜聽到敲門聲,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誰?”
“小姐,您點的宵夜到了。”謝恩淮的保鏢回話。
她沒有點宵夜。
難道……
林惜快步跑到門邊,因為太著急,都忘了穿鞋。
打開門,外面一名穿著酒店服務生工作服,戴著口罩的男人推著餐車,看到她,對她眨了眨黑眸。
“小姐您好,您點的宵夜已經送到。”
聽著那低磁悅耳的聲音,林惜故作淡定:“請幫我送進來吧。”
服務生推著餐車進屋,保鏢還跟著探頭往裡看,林惜“嘭”的一聲關上門。
門外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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