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快地遠離自己嗎?
想到這些,盛楠忍著心中那份揪痛,微微垂首。再抬起頭時,他對盛兮艱澀開口:“我的過往,委實不堪……”
原來,盛楠的生母是他人諂媚為寧王送的舞姬,而他生下來便體弱多病,加之他是庶子,生母身份更上不得檯面。所以,生下來後沒多久,寧王便將他與生母趕回了老家。
他母親因其身體孱弱,便為他請了武師。礙於寧王的關係,他們的確請到了好的武師。而他也的確喜歡練武,竟是漸漸小有所成。
其生母看到了希望,尋了個機會將他帶到了寧王面前。然而寧王隻是看了他一眼,狠狠咒罵了一聲想叫人直接再送他們回去。
他生母不想這般一直蹉跎在窮鄉僻壤,便在寧王面前鬨了一場。而他那生父寧王竟是二話不說,當真他的面兒,一把抽出了長刀,一刀刺入了母親體內!
那血濺了年幼的盛楠一臉,直面這樣的事,令他當成便失語了。
成了啞巴的盛楠再次被送回了老家,人也跟著傻了。如此兩年後,老家突發了洪水,家中人被沖走多半,他便是其中一個。而那時,他腦袋因為洪水之故受了傷,失去了先前所有記憶,再醒來便成了一個無根的人,渾渾噩噩地行走於這世間。
直到後來遇到盛兮。
與盛兮一家人在一起的日子,是他從未享受過的快樂時光。他本以為以後他的日子會這般快樂地過下去
然而直到盛兮那次遇險,他的失語因為刺激恢複,與此同時,一同恢複的還有他的記憶。
隻是那些記憶斷斷續續,他一時間弄不清這究竟是真實的還是自己做夢。直到後來,滄金閣的人找到了他,對方一番提醒過後,他方才確認,原來所有的都不是做夢,他竟是叛黨的兒子!
可他不想走,不想這般輕易妥協,但……
“然後那些人便對你說,若你不跟他們走,他們便要了我們一家的命?”盛兮忽然開口道。
盛楠張了張嘴,想否認,但對上盛兮的眼睛,他知道自己說謊沒用,便隻能悶悶地點頭:“嗯。”
盛兮聽到這回答一時無言,過了會兒後方才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
後來便是來這青崖部落裡的事情了。池邑同寧王之前有交情,寧王在臨死前終於想起了他這個上不得檯面的兒子,托池邑尋找,同時讓池邑扶持著盛楠完成他未完成的大業。
怎奈他本就對寧王恨之入骨,兼之被脅迫,又怎肯聽池邑的話?自是各種拖後腿。
不過那池邑野心倒是不小,見他這般倒也沒強逼,隻是將其生父留下來的人漸漸收攏。
他有曾想過再回去,但池邑的威脅太大,憑他自己根本無法保障盛兮等人的安全。而他本以為這輩子再無法見到盛兮,卻沒想到,願望一夜促成,卻也……再無法回頭。
無需他人說自己不詳,他比任何人都要清
楚自己有多不詳。
待將這些過往說完,盛楠不禁抬頭看向盛兮,認真地對她強調道:“兮兮,我是寧王之子,那個逆黨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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