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瑤急了,大喊沈榷名字幾聲,見其始終一動不動,於是忍不住衝其背影咆哮:“沈榷,你不想讓我出去,是不是為了那個沈安和?”
沈榷幽冷的面容聞言明顯凝滯,卻很快恢複如常,沒有回答顧玉瑤,隻是依舊背對著她立如鬆柏。
“你果然是為了他!你果然是為了他!他不是沈昀!他不是!沈榷,你被他騙了!!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顧玉瑤的尖叫聲一點點變小直至消失,而房間裡的沈榷卻自始至終都不曾動過。她說的對,他之所以這麼做就是為了不想讓她再去找沈安和麻煩,至少在會試之前他不想讓其再驚擾到沈安和。
他已經虧欠了他,再不能虧欠太多。而不止他,顧玉瑤又何嘗不是虧欠了昀兒呢?
他們生了他,卻沒能好好養他。他緣於心結對他不聞不問,以至於根本就沒發現原來對外宣稱是個好母親的顧玉瑤,實則從未用真心對待對他。
那孩子自小便可憐,身心皆巨創,他根本無法想象,那麼多年,他究竟是抱著怎樣的態度練就了那般溫柔心性,面對一次又一次失望,他依舊還能保持那份赤子心愛著他們這對不負責任的父母。
而眼下,失而複得的孩子終於讓他有了機會彌補,可誰能料到,身為母親的顧玉瑤不僅不認自己的親生子,竟還要處處針對?一母同胞,就算昀兒與沈恒有不同,那也不能區别對待至此啊!
重重歎息聲落下,沈榷內心道了聲“造孽”,無邊的愧疚便像座大山般落下將其狠狠地砸在了山腳下,翻身不得。
有了沈榷專門交代,安平侯府的事兒外人是無從知曉的,且顧玉瑤平日本就很少出門,就算出門也是乘坐轎子或馬車,尋常人幾乎見不到她。所以,眾人並不知安平侯府的異常,日子照舊。
沈安和繼續著他的科考之路,而盛兮則在各種忙碌中尋找著那兩個黑袍人。
怎奈對方就像是從這世上徹底消失了般,竟是一點訊息都查不到,即便她動用了旺財這利器也毫無所獲。
但盛兮不會真的以為這些人自此消失,或者乾脆退出了京城,有時候暴風雨前的安靜方才是最令人擔憂的。對方或許隻是暫時蟄伏,暗中窺測,伺機而動,說不定哪一日再來一次大動靜。
榮妃懷孕的訊息依舊暫時瞞著眾人,就是皇上也是在一個月後方才知曉。
時間過的飛快,眨眼便到了歲末。年節的氣氛越來越濃,但在這份熱鬨中還夾雜著從漠北傳來的各種動盪訊息,令這份熱鬨多少打了些折扣。
盛兮答應苻策的藥已經做好,明日就打算給其送過去。不過還沒等她去找人,苻策竟是主動上了門。
看著衣衫淩亂,走路一瘸一拐,臉上混合著紅掌印與胭脂紅的少年郎,盛兮忍不住對其發出一聲靈魂拷問:“苻公子,你這是被人劫了財還是劫了色?還是,你劫了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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