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澄讓侍女等在遠處,她隨著李長譽向裡慢慢走去。
終於,二人在一棵楊樹底下站定。
李長譽轉身,看向跟過來的阿澄。
而阿澄始終低著頭,夜色昏暗,看不清其臉上神色,這般姿態倒像是透著一股不情願。
李長譽抿緊了唇,被這股不情願刺痛。他攥緊了手中那串圖騰珠子,盯著阿澄的發旋看了一眼,隨後深吸一口氣,清冷地開口道:“和親的事,你知道嗎?”
阿澄沒抬頭,就這樣低著頭點了點,輕聲應道:“知道。”
李長譽捏著珠子的手聽到她這般回答頓時捏得更緊了。
所以,她這個樣子是不想嫁給自己?
所以他手中的串珠原來隻是個笑話?
李長譽繃緊的唇角忽然快速顫抖起來,但很快便被他壓了下去。
他再次深吸一口氣,本著長痛不如短痛,索性將那串珠直接拿出來,對阿澄道:“這串珠,還給你!”
阿澄一愣,終於抬頭,下意識問道:“什麼串珠?”
話音剛落,她便看清了李長譽手中所拿何物。
“這手串你怎會有?你不是把它扔了嗎?”她驚訝抬頭看向李長譽。
李長譽被她眼中的詫異再次刺激到,沒有回答她這問題,隻是將那串珠繼續往前一遞,冷聲道:“現在還給你!”
阿澄看向已然將頭歪向一旁的李長譽,嘴角忍不住勾了起來。
而視線看向一邊的李長譽自然沒有看到阿澄眼中的驚喜,隻當對方這般驚訝,是在詫異他的自作多情。
他繃緊了嘴角,心中苦笑。
可不就是自作多情?誰能想到到頭來隻是自己一廂情願。
即便經曆了戰爭,即便被人誇讚了無數次的少年將軍,李長譽依舊還是那個李長譽。
他的內心就是那縮在殼裡的蝸牛,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爬出來,一旦受了傷,再縮回去是那般理所當然。
李長譽想縮回去了。
他告訴自己,一旦重新回到殼裡,再不會感到痛。
於是他一把將那被他捂得熱熱的串珠塞進了阿澄手裡,並對她道:“你放心,你若真的不願意,我會想辦法阻止和親!我……走了。”
說完,他竟真的直接繞開阿澄,邁步往回走去。
阿澄懵了,一時間沒搞清楚狀況,直到李長譽走出七八步,她方才震驚回神,衝著他背影大聲喊道:“李長譽,你站住!你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她不願意?什麼叫阻止和親?
難道,難道他不想娶她?
李長譽前進的腳步因為阿澄的叫聲驟然止住。但他沒有回頭,隻是於黑暗中用力捏緊了雙拳。
阿澄攥著那串珠衝了過來,一下子擋在了李長譽跟前,一臉怒意地質問:“李長譽,你說清楚,你到底什麼意思?”
李長譽瞥開目光,強忍著內心那份撕裂般的痛道:“就是字面意思。”
“你!”阿澄被他這態度氣得俏臉炸開,冷不丁看到手中珠子,她不管不顧地將其徑直朝李長譽用力一扔,罵道,“李長譽,你狼心狗肺!你無恥之徒!珠子你都收了,你憑什麼不喜歡我!”
李長譽猛地抬頭,看著她道:“我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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