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時她正在外面,等回到家裡,沈安和已經將事情來龍去脈問了個清楚,同時也與盛光遠達成了某個協定。
“你明日陪小遠去國子監?”盛兮意外道,旋即又蹙眉,“可你馬上就要考試……”
“無妨,我實力如何你不是知道?”沈安和回道。盛兮:“……這算是自誇嗎?”
沈安和抿唇:“算是吧。”
一旁的盛光遠附和道:“姐姐,姐夫本就厲害啊!就是季夫子都誇了不知姐夫多少回呢!”
盛兮扯了扯嘴角:“嗯嗯,我家相公最厲害!”話音一轉,她又道,“隻是明日去國子監必然會是一番扯皮質問,你……”
“放心吧,不會有事的。而且,也隻能我去,畢竟國子監不允許女子進入。”沈安和道。
盛兮哼了一聲:“等著吧,遲早有一天國子監也會收女學生的!”
翌日,沈安和便帶著盛光遠去了國子監。旺財也想跟著去,偷偷鑽了車,結果還是被盛兮將其從車裡提溜了出來。
而此刻,不,應該說從昨日起,國子監裡便瀰漫著一種說不出的不尋常氣氛,追其原因皆是因昨日那首打油詩而起。
“究竟是誰如此惡毒!竟編出這等劣詩,這存心就是噁心人,想要讓國子監榮譽掃地!”議事堂裡,司業看著紙上抄來的打油詩,氣得將案幾重重一拍,那模樣看上去當真是氣急。
正座之上,老祭酒半眯著眼睛,聽到這話眼睛微微睜大了些,開口道:“怎麼,人家說的不對?難道國子監的夫子沒有當眾淫亂?”
“可,可大人,這件事真假與否還需查證,那範鄂不也說他是被人所害……”
老祭酒摸了摸長鬚:“可他還是去了那風月之所,不是嗎?”
那司業語噎,一時間無言以對。
老祭酒卻繼續道:“不提他冤或不冤,隻這一項便有違國子監監規,難道他不知?”
司業臉上訕訕,可心裡卻在嘀咕,其實不止範鄂,就他所知的,就還有兩個博士也去燕春樓呢!不過這些他是決計不敢說的,畢竟他還想有一日去逛逛那燕春樓呢!這祭酒大人也真是,文人雅士誰人不去風月場所,此乃雅興,隻是他卻明文規定不許罷了。
好在,老祭酒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該致仕了。
老祭酒從其臉上掃過,表情一絲未變,沉默了片刻,他忽然開口問:“範鄂呢?他可曾來了?”
司業趕緊回說:“來了,在繩愆廳。”
“嗬,他倒是會躲,平日也不見他那麼積極。”老祭酒眸眼一垂道。
這話司業不好應,隻能打哈哈。
“那兩個孩子呢?可是來了?”老祭酒忽然又問道。
司業回:“說是隻請前兩日假,今日該來了。”
“嗯,你們可曾去那兩個孩子家中看過,安慰一下?”老祭酒眸眼看向門外,等了半天沒等到回答便轉過視線看向那司業。
司業額角冒著冷汗,勉強擠出一絲笑回答:“未,未曾。畢竟,畢竟範鄂說沒事兒……”
老祭酒隻是看著他不說話,好半晌過去,在司業的冷汗即將要從下巴滑落時,隻聽到一道冷哼從其頭頂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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