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並不阻止家仆之間談戀愛,要不然家生子從何而來?他們本就依附於主人家,接觸外人的幾乎不多,不吃窩邊草的是兔子不是人,若能在熟悉的環境裡找到喜歡的人她自然會祝福。
不過,這王庭並不是她府上的人,而是葛鳴派來的人中的一個。
也因此,盛兮並未表現出來什麼,隻是問穩婆:“那王庭是什麼時候看上春孃的?”
“就是春娘來了第二天,說是他衣裳破了,這春娘幫他縫補了一下。”穩婆笑眯眯說著,言語間是對春孃的讚歎,“這姑娘就是身世差了點,其實人還是不錯的。”
盛兮輕輕勾唇,並未開口,而後那穩婆問她:“夫人可是有事要交代?”
盛兮低頭看了眼她手中簪子,問道:“這是要給那王庭送簪子?”
“是。”穩婆沒隱瞞,“婆子我是看這倆人間有戲,想著過去安慰開導一下那王庭,讓他别灰心。不都說細水長流嘛,接下來還有十來天相處,那王庭再努努力,說不定還有機會。”
盛兮别有意味地笑了一下:“的確,機會都是人創造的。那你去吧,我去看看春娘。”
“是!”穩婆行禮後退了下去。
雖說是給春娘單獨安排一間房,但因其傷勢,還是留了一個穩婆照顧她。
此時,那穩婆正在同春娘調侃王庭之事,二人並未察覺盛兮到來。
“要我說那王庭委實不錯,小夥子長得精神,個高人又壯,還喜歡花時間給你動心思。這種男人可是不多見,等將來成婚肯定會對你更好!”穩婆笑著道。
床榻上,春娘垂著眼眸,面上儘是羞意,略顯蒼白的唇輕輕抿著,一副好似不知該如何接這話的模樣。
那穩婆見此繼續笑著說:“咱們做女人的到頭來還不是要靠男人活?那王庭在葛大人身邊做事,將來必定前途無量。你自己也說你身世不好,這現成的有人想給你抬身價,春娘啊,這樣好的機會你可千萬别錯過!”
春娘終於抬起了頭,神色間儘是遲疑:“可我現在隻想報答夫人,我希望能一直跟著夫人。”說著她咬了咬唇,面露為難,“婆婆您還是别說了,那王庭與我必然不會有聯絡的。將來他還要回湛州,但春娘隻想跟著夫人。我發過誓的,要報答夫人!”
“哎呀,你說你這孩子,你怎麼就麼想不開!”那穩婆聽她這話頗有些恨鐵不成鋼。倒非她收了王庭好處,而是在她看來,趁著春娘沒有賣身,找個好男人嫁了才是最好的出路。
穩婆重重歎息幾聲,還想再勸,卻恰此時,房門被敲響,盛兮走了進來。
“哎呀,是夫人啊,您快坐!快坐!”穩婆見是盛兮,急忙起身讓座,春娘亦想跟著起來,卻被盛兮快走兩步按住,“不必多禮,躺著吧。”
“是,多謝夫人!”春娘虛弱地欠了欠身,想到自己剛才與穩婆的對話盛兮可能聽到,她眸光動了動,當即道,“夫人,春娘隻想伺候夫人與小主子,春娘從未想過要嫁人!”
旁邊的穩婆聽她這般說忍不住暗暗搖頭。她這話一出分明就是過了明路,這是把自己跟王庭的路堵死了啊!
然而,出乎穩婆意料的是,盛兮卻在聽了春孃的話後,沉吟了片刻後說:“你若是真的喜歡王庭,那你們可以試試相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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