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這般,戴明睿忽然有些羨慕,早知如此,他也叫家裡人來了!
老祭酒一直有留意沈安和舉動,見此微微挑眉。他之後又看了眼範鄂,嘴角輕輕一動,旋即開口:“你們可是,吵完了?”盛光遠恭敬行禮:“回大人,我們吵完了!”
老祭酒眸眼微睜,看向盛光遠的目光不免多了絲光亮。
另一旁,戴明睿在扭捏了幾息後這才跟著道:“回大人,吵完了。”
老祭酒“嗯”了一聲,緩聲開口:“事情經過我已聽了大概,卻尚有不清楚。為公平公正,不如你們彼此雙方自辯一下吧。戴明睿,你為原告,要不你先來?”
戴明睿被點名,激靈了一下,下意識看向範鄂,卻見對方正在朝他竭力擠眼睛,示意自己大膽說。
而範鄂之所以如此著急,是因為燕春樓之事不論是否有人害他,皆已板上釘釘,他抵賴不得。這本已經有違監規,若是再坐實他執法徇私,故意報複,那他這監丞的位置算是徹底完了!
戴明睿從範鄂眼神裡得到鼓勵,潤了潤嗓子,遂開口道:“好,那便我先說!”
原告人不少,說起來也紛雜,但老祭酒卻一點都不嫌煩,認真聽著戴明睿與其幾個跟班將各自要說的話說完。
而待他們說完,老祭酒輕輕點頭後忽然問盛光遠:“盛光遠,邢琮,戴明睿等人所說你們聽見了吧?對方人證物證清晰明瞭,你們可有想說的?”
盛光遠扭頭同邢琮對視一眼,用力抿了抿唇後一臉不甘道:“祭酒大人,學生沒有證據證明自己和邢琮清白,但學生可以發誓,我們是清白的!”
老祭酒摸了摸鬍鬚,吧咂了下嘴道:“可發誓無用,正如官家判案,萬事講究證據。”
盛光遠自知曉此理,怎奈他們是真的一點都拿不出證據來。而原本他們找過的兩個本可以幫他們作證的人,此刻也已經加入戴明睿陣營裡。
一旁的邢琮亦是同樣神情,一張小臉繃得緊緊的,透著說不出的委屈。
祭酒大人都說了,萬事講證據,可他們沒有證據,那是不是代表他們從此要被國子監開除,再不能在這裡學習了?
老祭酒一直觀察著兩個孩子的反應,見狀身子微微向後一靠,目光落在沈安和身上,道:“沈公子,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可有話要說?”
沈安和向前揖手,回道:“是,學生有話要問一問這幾位小公子。”
“哦?”老祭酒不著痕跡地挑眉,“那你問來聽聽。”
沈安和再次朝老祭酒恭敬行了一禮,隨後又說:“不過在那之前,還請祭酒大人麻煩讓人為幾位公子各準備一副筆墨。”
老祭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反對,讓司業拿來幾套筆墨,並紛紛擺置於戴明睿幾人前。
範鄂有心想阻止,怎奈老祭酒都不反對,他此刻更不能多言。
眾學子不明所以,但心中卻皆有定數,剛剛祭酒大人都親口說了,他們證據清晰明瞭,這不就說明他們這方沒問題了?
戴明睿原本還心中忐忑,但此刻卻如吃了個定心丸,平日揚著下巴看人的習慣故態複萌,雖然……他面對沈安和時不得不仰頭。
而沈安和則在目光瞥過範鄂後,忽地勾唇一笑,親自上手將幾個人背對背排成兩排,隨後對眾學子道:“既如此,那諸位公子便聽好在下問話,將答案寫在紙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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