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撒謊！”葉綰綰猛地坐起身，腰身一酸，她皺了皺眉強忍著，“我何曾強吻你了？”

封堯看了眼空落落的手，收回動作，俯身湊到她跟前：“你瞧瞧我的嘴。”

“你的嘴怎麼……”葉綰綰的聲音戛然而止，她默默看著封堯的唇角，那兒有一塊血痕，一看便是被人咬的，致命的曖昧。

封堯垂眸，聲音添了幾分幽怨：“我雖無法拒絕你的熱情，可是怕你今日醒來再後悔，便一直回絕你的強吻，未曾想，你竟直接在我嘴上咬了一口。”他說起謊來面不改色。

葉綰綰揉了揉微痛的眉心，隱約中，似乎真的記起自己曾強硬捧著封堯的臉頰，然後……強吻了他？

她心底大駭，難道封堯所言，是真的？

“咬了一口，之後呢？”葉綰綰艱澀問道。

封堯眉眼平靜道：“又說我生的好看。”

葉綰綰一滯，似乎她也真的說過他好看。

“然後？”

“然後，”封堯輕吸一口氣，“你便剝了我的衣服，說今夜不許我離開了，還說要同我紅被翻浪、顛龍倒……”

“封堯！”葉綰綰忙打斷她，臉色羞紅，她怎麼也沒想到，喝醉的自己竟會如此……孟浪。

封堯仍幽幽望著她，目光平靜又……委屈？

葉綰綰低咳一聲：“你便未曾阻止我？”

“如何阻止你？”封堯啟唇，“我稍不順你意，你便淚眼婆娑盯著我。”

葉綰綰再次淩亂，難怪自己的眼睛有些腫痛。

“所以，你莫不是真不想負責？”封堯死死盯著她。

葉綰綰嗓子一乾，好一會兒才低道：“我……昨夜喝酒了。”

“所以？”

“你說的那些……所有的昨夜之事，我都忘了。”葉綰綰心虛低頭，她隻隱約記得一些，至於拉著封堯說“紅被翻浪、顛龍倒風”那些孟浪事，是真的全忘了。

封堯頓了下，仍定定望著她，盛滿春意與月色的雙眸裡，赤裸裸寫著四個大字：始亂終棄。

葉綰綰始終避開他的目光：“天色不早了。”

“嗯。”封堯目光柔和。

“你該離開了。”葉綰綰繼續道。

封堯目光裡的柔和頃刻僵凝：“發生昨夜之事，你還要趕我離開？”

“嗯……”葉綰綰剛要點頭，察覺到有些不對，抬頭看了他一眼，“你不是要上朝？”

封堯抿了抿唇：“剛平定叛亂，今日得閒，休沐一日。”

“哦。”葉綰綰頓了下，“那也該起榻了。”

封堯深深凝望她良久，終輕歎一聲，替她將衣裳拿來，伸手還要替她穿上。

葉綰綰忙止住了他的手：“我自己來便好。”

封堯知，不能一口吃個胖子，最終將衣裳交給了她。

葉綰綰飛快穿上衣裳，直到遠離床榻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轉過頭來，封堯竟已披上了白色外裳，比起方才的撩人之色，此刻多了幾分清魅風雅。

門外，素雲的聲音傳來：“姑娘，咱們伺候您洗漱。”

以往葉姑娘說過，要她早晨不用在外頭等，直接進去便好，眼下也沒多想，素雲推開門便走了進去。

封堯慢條斯理的解開了剛繫好的腰封，複又慢條斯理的繫著。

葉綰綰看向他：“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素雲已經推門而入，待看見封堯正繫著腰封的動作時一驚，這是……

她忙跪在地上：“奴婢參見皇上。”

封堯隻饜足一笑，全然不解釋任何。

葉綰綰終於瞭然封堯方才的動作，看著他一時口快道：“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