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室房中。
扶閒垂眸看了葉綰綰一眼,轉頭朝一旁的圓木桌走去,茶壺的茶已經涼透,他仍倒了一杯拿在手中。
“現在可以說了嗎?”葉綰綰平靜問道。
扶閒拿著冷茶的手一頓,片刻毫無所覺般仰頭一飲而儘,而後將茶杯放下,看向葉綰綰:“沒有受傷,的確是故意將你騙去城門處的。”
即便心中早已猜到真相,葉綰綰仍忍不住蹙眉:“你為何要這樣做?難不成這段日子扶閒公子想當媒公了……”
“葉綰綰!”扶閒突然打斷了她,目光直直盯了她好一會兒,“隨我進來時連頭都不敢回;隻有見到他時你眼中才勉強有幾分亮光;口口聲聲說著放下了,可是卻總是笑得空蕩蕩的;便是此刻……”
扶閒緩緩走到葉綰綰身邊,伸手將她緊攥的手輕抬在掌心:“你為何攥的這麼緊?葉綰綰,你又在害怕什麼?”
葉綰綰指尖一顫,飛快將自己的手從扶閒手中撤出,如被戳中心事般轉頭看向一旁。
扶閒看著空落落的掌心,似乎還殘留著她手掌溫涼的觸感,可眨眼間卻已經消失,良久,他垂眸輕笑一聲:“葉綰綰,我給過自己一個機會,若今夜封堯未曾尋到你,我會帶你離開,可是,終究還是不行啊。”說到後來,他的聲音如同輕歎。
葉綰綰睫毛一顫。
扶閒收回掌心,隱在寬袖之中:“你若想離開,我會義不容辭的帶你走,你想嗎?”他深深望著她。
葉綰綰怔愣,轉頭直直看向扶閒,張了張嘴,卻不知作何迴應。
“啪”的一聲細微聲響,自房門處響起,在寂靜的內室格外刺耳。
葉綰綰猛地回神,轉頭看向門口處。
扶閒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房門處早已恢複一片平靜,他雙眸卻如炬般微眯,許久收回目光:“所以,是你不想啊葉綰綰……”他低低呢喃。
他一生縱肆,不徇章法律則,本以為今世都將如此,可當初,說“娶她”時,是認真的。
第一次想要定下來。
像是陰差陽錯,更似順理成章,那場喜宴終還是被打斷了。
他們沒緣分。
他們總是沒緣分。
葉綰綰看著扶閒,面色平靜,可不知為何,淚突然便流了下來。
她想,如果是扶閒多好,那麼她一定早早便幸福了。
可是,怎麼就不是他呢?
扶閒見到她的淚一愣,眼中似有詫異與驚慌閃過,卻很快無奈垂眸:“怎麼?被本公子那番言論都感動的落淚了?”
話落,他伸手便要將她臉頰的淚拭去。
可指尖觸到淚滴時卻一愣,那淚明明是涼的,他卻覺得分外灼人,灼的他心尖都痛了起來。
扶閒翻手,手背輕輕蹭著她的臉頰,許久低道:“若有來生……”
若有來生如何,他最終沒能道出口。
“叩叩——”房門外,幾聲輕輕的敲門聲響起。
扶閒一愣,凝眉沉吟片刻,聲音輕如呢喃:“果然……他才是我的剋星吧。”每次都被打斷,且還是同一人。
封堯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那三字,是認真的,你不要和他待在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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