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去王府……”
“我的文牒和牙牌俱在包袱中,包袱在王府!”沒有那些,她去錢莊也拿不出銀子。
扶閒本緊蹙的眉心舒展開來,慢條斯理吩咐著馬伕:“去靖元王府。”
葉綰綰聽著馬兒嘶鳴之聲,偶爾隔著掀開的轎簾,能隱隱望見外面燈火闌珊,心中卻是慶幸的。
幸而……封堯不在府上。
馬車疾馳,不過片刻便已停在王府門口,葉綰綰手中糖葫蘆還未曾吃完。
靖元王府門口,兩守衛立在那兒,如門神一般。
“不用等你?”扶閒挑眉,望著已飛快下馬的女人,終不甘心問了句。
“不用,”葉綰綰匆忙擺手,“我可能要尋好一會兒……”她也不知自己的包袱被放在了何處。
隻是……話還未曾道完,扶閒便已聲音緊繃著命令道:“回如意閣。”
葉綰綰默默望著那馬車在自己跟前疾馳而去,終消失在夜色中,默默將最後一枚裹著糖衣的糖葫蘆吃下,朝著王府裡望了一眼。
裡面……燈火一片。
與葉府對比之下,葉府荒涼的如同鬼府一般。
這裡,永遠不會寂寥的說句話都無人應聲,不論封堯何時回來,總有人在等著他。
封堯……比她要幸福的多呢。
“王妃?”門口守衛看見了她,聲音裡儘是詫異。
葉綰綰回過神來,看著眼前二人,最終隻點點頭:“嗯。”話落,起身便故作無事朝裡面走去。
守衛二人對視一眼:“難道王妃知道王爺……”
“大抵是,王爺的事,咱們不要多過問了。”
許是夜色漸深的緣故,王府前庭的人果真極少,封堯不在,竟是連巡夜的人都不見了。
葉綰綰本以為自己包袱會很難找,可當打開書房門口,她的包袱,正極為顯眼的放在書房一旁的軟塌上。
打開來好生檢查一番,文牒牙牌俱在,還有其他的衣裳首飾均一應俱全。她收拾利落便要朝門口走去。
一陣風吹來,吹得書房門“啪”的一聲緊閉。
葉綰綰心中一驚,門外的月光與隱隱的燭火都借不到,書房內一片漆黑,透著一股莫名的寒冷。
她怔了怔。
前世,封堯便極少去二人的主臥休息,更多的時辰,便是待在這處書房中,而今……這般夜色,孤身一人,竟……隻覺孤寂。
封堯,便是寧願獨自待在這樣的環境之中,也不願與她同房嗎?
書房極大,分裡外兩間,軟塌正在裡間。這兒的名貴物件有許多,上好的青瓷,出自名家的字畫,紫檀木的桌椅……
很是名貴。
封堯,應有儘有。
而她,葉綰綰,卻什麼都沒了。
以前從未發現,直至此刻,她似乎才恍然驚覺,於靖元王府而言,她……根本不像個王妃,而……隻是借住於此的遠客罷了。
僅此而已。
心,倏地一酸。
葉綰綰緊了緊手上的包袱,起身便朝外間書房大門行去,於一片漆黑中,走這條她極為熟悉的路,很是順利。
隻是……在手觸到房門,剛要打開的那刻。
身後一聲細微聲響,火摺子擦出火星的聲音,書房案幾旁,燭台被人徐徐點亮。
滿室儘是氤氳的燭火通明。
葉綰綰身軀一僵,良久,方才轉身望去,卻在看清案幾後的男子時,手一鬆,報複已掉落在地。
原本七日方能歸來的封堯,此刻正安靜坐在案幾後,面無表情,眉目冷冽。
他死死盯著她的眸,雙眼幽深漆黑,壓得人難以喘息,而後,他緩緩垂眸,目光落於眼前案幾上的一副字畫上。
葉綰綰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一副甚是熟悉的畫——..
穿著一襲暗緋袍服的扶閒,以及他身側,雙目含情半遮面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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