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銀千兩。”扶閒輕描淡寫道。
葉綰綰餘下的話頓住,千兩……當真是誘惑力極大。封堯存心剝奪了她的一切,她什麼都沒有了,這一千兩銀子……
“月俸。”扶閒複又慢吞吞的補充一句。
葉綰綰:“……”
……
翌日,晨,天色已大亮。
葉綰綰洗漱後,隻穿著一件素色的襖裙,朝著如意閣的方向走著。
她終究還是應下了扶閒。
雖然她也可以不為五鬥米折腰,然而那卻是千兩白銀,偶爾折一下腰,還是無傷大雅的。
白日的如意閣不比晚上熱鬨,尤其後門處,更是添了幾分冷清。
葉綰綰自後門而入,熟門熟路朝著扶閒的廂房走去。
如意閣的後院本就大,有幾處亭台可供歇腳,住的自然也不隻是扶閒一人。
廂房外的長廊中,便看見一夥人聚在角落似乎在說著什麼,見到她來,見她穿的普通,便隻當做尋常人,並未在意,隻是言談之間,透著幾句“天子,貴妃”一類的言辭。
想來不過是最近的話本罷了。
葉綰綰並非放在心上。
轉過長廊,有一處最為豪華的院落,便是扶閒所在的廂房了。
她的腳步不覺快了些許,可下刻,還未等她走到,便見房門被人從裡面打開,一人弓著身子從裡面走了出來。
那人生的極為白淨,模樣很是俊俏,雖然不比封堯的風華和扶閒的妖孽。
見到葉綰綰,那人似被驚到,臉色竟也跟著紅了起來,對她頷了一下首,腳步飛快離開。
葉綰綰眯了眯眸,如意閣,果然是“藏龍臥虎”之處,沒想到,一個小倌,都生的這般好看。
“在看什麼?”耳邊,男子的聲音低沉,夾雜著幾分不悅。
“那人……”葉綰綰全然無察覺,喃喃道,“倒是生的不錯。”
“……是嗎?”身邊人聲音陰了陰,“看上了?”
“自然不是……”葉綰綰剛欲迴應,驀地反應過來,匆忙轉眸,一眼正望進扶閒的眸中。
他很平靜,可是眼神幽幽泛著危險的光。
“扶閒公子。”葉綰綰笑了笑,卻突然想到,方才那男子似乎是從……扶閒的房中出來的。
大清早,小倌從扶閒房中走出;此刻扶閒因著她看小倌過久,而有些不悅;再加上扶閒明明看起來便非等閒之輩,卻甘願屈身於小小的如意閣……
她似乎有些明瞭了,有些癖好,終歸不容於世風,可她對這些卻是樂見其成的。
“葉綰綰,你還沒回答本公子呢,”扶閒半眯著眼盯著她,“看上了?”
“怎會。”葉綰綰眼神不覺柔了幾分,“扶閒公子,你不用撚酸吃味,我同那公子什麼都沒……”
“你說誰撚酸吃味?”扶閒卻雙目一緊,聲音都揚起幾分,昔日的慵懶全數不見。
“難道沒有?”
“自然沒有!”扶閒咬牙切齒,“本公子豈會對你這種……”
“你不喜歡那公子?”未等他道完,葉綰綰已打斷他。
扶閒神情一滯,良久,目光平靜如古井一般望著她:“你說……本公子喜歡方才那男子?”
“……”葉綰綰頓了頓,“你……不好男風?”
“……”扶閒死寂下來,目光陰沉望著她。
下瞬,他猛地伸手,一把抓過葉綰綰的手臂,手腕微用力,待葉綰綰再反應過來,已被扶閒困於門框與他的手臂之間。
“葉綰綰,我現在便可讓你知,我好的是男風還是女子!”他陰森森道著,垂首便要壓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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