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甩袖離去,目光不經意望了一眼扶閒,眼神幽深黑暗。
扶閒眯了眯眼,“閒王”?真不知朝廷那些酒囊飯袋如何傳的,有這般眼神的閒王?有這種舉手投足之間儘是氣概的閒王?
“喂,無鹽女。”他扭頭,看著站在自己眼前一動不動的女人,喚的隨意。
“……”葉綰綰沒有作聲。
“那靖元王,倒不像是傳聞中絲毫不管你死活的樣子啊……”扶閒走到她跟前,聲音依舊調侃,眼神卻認真了幾分。
尤其那最後一眼,他若是沒看錯,那是明晃晃的威脅。
“不管我死活?”葉綰綰低聲重複一遍,“隻是還不到時候而已……”葉家如今還是首富,她也還有價值。
如前世一番,葉家倒塌,他得權,她便會被他扔在冷院中,不管死活。
“什麼不到時候?”扶閒眯了眯眼。
葉綰綰猛然回神,望了一眼他:“關你何事!”問的這般詳細。
“確是不關我事,”扶閒聳聳肩,“隻是覺得,你那夫君,有點意思。”
他何止有點,葉綰綰諷笑,他未來可是監國,是攝政王。
不過……葉綰綰探究般打量了一眼扶閒,他一個伶人,為何目光會這般敏銳?心下不覺警惕幾分:“我雖對他無意,但畢竟是我夫君,你若敢打其他主意,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後果自負!”
扶閒皺眉,盯了她好一會兒:“哦?這麼維護你那並無意的夫君?”
“……”葉綰綰神色一僵,繼而扭頭,“一個男子,話怎的這般多!”話落,扭頭,直接朝宮宴而去。
扶閒打量著女人的背影,輕笑一聲:“有點意思……”
……
宮宴之上依舊熱鬨非凡,絲竹箜篌之聲不絕於耳,大臣之間把酒言歡。
葉綰綰回到宮宴時,沒想到封堯還沒有回來,想到他方才那神色與那番話,心中不覺鬱結,乾脆不再想他,拿過酒盅便滿上一杯酒。
“弟妹怎的獨自飲酒?”身前,突然多了一人。
葉綰綰皺眉,聽聲音就知道是太子封寧,心下更是厭煩,面上卻不得不擠出一抹笑:“皇兄。”
“弟妹一人難免孤寂,皇兄特來陪你一番,”封寧笑了笑,扭頭望了眼葉綰綰身側空落落的座位,“我這皇弟也是,難得一次宮宴,不陪著弟妹,怎的亂跑!”
葉綰綰垂眸:“夫君素來不喜這種場合,正在外面散心,我亦剛從外面折返回來。”
“是嗎?”封寧陰陽怪氣反問一番,揚起酒杯,對她一笑,“隻怕弟妹也被矇在鼓裏呢吧,不過,我倒是樂意叫醒弟妹。”話落,仰頭,不管葉綰綰,直接一飲而儘,轉身離去,腰間金牌一閃而過。
葉綰綰皺眉,依舊拿著酒盅。
封寧那番話看似平常,但著實有深意,什麼叫“叫醒她”?她不過是營造了一個“她與封堯伉儷情深”的假象而已,而封寧叫醒她……
抬手,剛要將酒盅送到嘴邊,卻一怔。
這酒,味道並不對。
葉長林好美酒,從小便將她抱在腿上,拿筷子蘸著酒讓她也嚐嚐,葉家首富,美酒更是不少,加上葉長林有意四海淘儘美酒,她也跟著沾了光。
如今,這酒盅的酒,卻多了絲苦澀。
猛地抬頭,葉綰綰睜大雙眼,前世,封堯回府格外匆忙,她為他熬了醒酒湯後送到房中,她為他褪了衣裳,而他……留了她。
酒中有藥!
可這是宮宴啊!葉綰綰凝眉,偏首望了眼一旁空落落的主座,皇帝早已退場,可……莫名想到剛剛封寧腰間一閃而過的金牌,隻怕……這場對封堯的試探,皇帝也參與其中了。
眼下他不知所蹤,他……可是去找曲煙了?
匆忙站起身,若是平日便算了,可今日,她不能將王府、甚至葉家都賭上。
轉身,飛快朝宮宴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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