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拔下髮簪,望著那尖銳的簪尖,一咬牙朝著傷口處重重紮了一下,這毫無技巧的刺,比以往要痛的多,她臉色都跟著白了白。
也是在此刻,房門被人打開。
葉綰綰匆忙將髮簪藏在袖口中。
門外,男人走了進來,仍舊穿著一襲蟒袍,大抵是入宮後便直接進了來,神色嚴肅,眉目俊朗。
芍藥小心翼翼跟在其後。
待看見葉綰綰時,芍藥終未能忍住:“小姐,您沒事吧?臉色怎會突然這般難看?”
封堯轉眸,飛快打量了一下女人,雙眼微眯。
“……”葉綰綰目光掃了一眼封堯,生怕被其看出端倪,見他面色如常,這才道,“今夜傷勢有些痛,也得虧王爺關心,來探望於我。”
“可否要請大夫……”
“你先下去吧,”芍藥還想說什麼,卻已被封堯打斷,“本王照顧著王妃便是了。”
葉綰綰一僵。
芍藥倒是眼睛一亮,心中直道王爺終於肯關心小姐了,飛快點頭退了下去。
葉綰綰:“……”
內寢內一片寂靜。
葉綰綰坐在桌旁,眼觀鼻鼻觀心,閉口不言。
封堯徐徐上前,若無其事打量了一眼桌上的東西,蜜餞點心瓜果,她倒是分外悠閒。
今日被宮裡那位召入宮,明裡在說葉綰綰傷勢屢治不好,當好生照料,暗裡則在警示他,他的一舉一動均在掌控之內罷了。
憋了一肚子火,“罪魁禍首”卻這般自在……
“拿出來吧。”封堯開口,聲音輕描淡寫。..
葉綰綰疑惑,不解道:“什麼?”
“方才王妃藏了什麼,便拿出什麼。”
葉綰綰袖口一僵,抓著髮簪的手都緊了緊,卻還是裝傻到底:“我不懂王爺究竟在說什麼,我在這屋內,又能藏什麼?”
“哦?”封堯反問,身形卻頃刻如鬼魅一般出現在葉綰綰伸手,手抓著她的手腕,微微用力,已將她的手拿了出來。
“這是何……”聲音,卻戛然而止。
隻是一個髮簪而已。
封堯眉心緊皺,一個髮簪,何以讓她方才看見他進門時手腳忙亂的隱藏?
不對。
他眯了眯眼,仔細打量著那髮簪尖端,還殘留著一點點血跡。
目光,緩緩移動到女人有些散亂的外衫之上,良久,似想到什麼,他伸手,一點一點極儘溫柔將女人肩頭的外衫褪下。
葉綰綰心中一緊,直覺想要推拒,可肩頭刺痛,加之力道不及封堯,隻能任由他動作。
她穿著雪白褻衣,肩頭比以往瘦弱了些,一點血跡沾染了衣裳,透出幾抹紅。
封堯緩緩將髮簪尖端移動到那傷口處,輕輕比量了一下。
葉綰綰心中越發緊張,她知道,封堯素來是聰明的,他定然早已猜到些什麼。
封堯卻仍舊比量著,心思卻全然不在簪子上,而是……憤怒,極為憤怒。
他知道葉綰綰此舉是何意,不外乎……是變相回絕他“三日一同寢”的提議罷了。
明明當初逼他娶她的人是她,成親後屢次隔開距離的人,也是她!而今,因著她所作所為而惱怒的人,卻成了他!
“王妃不光對旁人狠,逼人成親迫人姻緣,對自己,也這般狠嗎?”封堯的聲音徐徐響起,極為溫柔,卻聽得人心中一陣冰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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