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晚,我突然想起還有些詩書未曾讀過,便不進去了,改日我定親自登門拜訪。”南墨停下腳步,他本就不是當真悠閒或是順路,不過一大早去書肆拿書途徑葉家,知道她還沒歸來,心中一急便撐了傘去接她了,“熙兒這幾日也吵著要見晚晚,不知晚晚過幾日可有時間?”
熙兒,南熙,正是南墨的弟弟。
想到那粉雕玉砌的小孩,葉綰綰心底泛起幾絲柔意,她前世便沒有成為孃親的福分,對孩子更是多了幾分嚮往。
“自然。”葉綰綰頷首,微微一笑。
“如此甚好。”南墨拱拱手,轉身離去。
瞧著南墨離開,那站在府邸門口最前面的丫鬟率先衝上前來,眉目間儘是焦急:“小姐,您可算回來了,讓杜鵑擔憂死了!”
說完,從身後丫鬟懷裡將暖袋搶了過來:“小姐,您快暖暖身子,免得生病。”
身後那丫鬟瞧見杜鵑的動作,動了動嘴,最終低頭,一言不發。
葉綰綰望著跟前獻殷勤的人,心中不覺冷笑一聲,這個杜鵑,當真是會察言觀色,前世,她方才被打入冷院第二日,她便去了側妃柳氏的院裡,想來也早就與那柳氏勾結上了。
理也沒理杜鵑遞過來的暖袋,更是避開了她想攙著自己的手,葉綰綰徑自走到身後那丫鬟身邊:“芍藥,攙著我些,我難受。”..
芍藥,這個一直跟著她到最後的傻丫頭。
芍藥聞言,猛地抬頭,滿眼儘是不可思議。她嘴笨,不像杜鵑一般會說好聽的,也隻跟在她身後做些實事。
可是她知道小姐是好人,她爹孃雙亡,是小姐給了她銀錢安葬爹孃。她想報答,可杜鵑太會說了,倒襯得她愚笨。沒想到,小姐竟然能看見她。
“啊?誒!”她遲鈍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上前攙著葉綰綰的手。
身後,杜鵑臉色瞬間青黑下來。
許是因著葉綰綰一大早便不見人影,眼下她的房裡,爹爹葉長林和兄長葉羨漁都在。
葉綰綰一進門,便迎來了二人目光,葉長林起身:“晚兒,一大早你去了哪兒啊你!”語氣苛責卻不掩擔憂。
“爹……”葉綰綰呢喃,眼圈不覺就紅了。
前世,封堯監國後,第一件事便是將葉家老小貶謫江南,爹去世,她也隻堪堪看了最後一面。這個世上最疼愛自己的男人,今世還好生活著。
從沒想到……竟還能見到。
葉長林本準備了滿肚子的指責,如今見小女兒竟落淚了,當下也顧不上說了:“這是怎麼了?是不是那個小王爺又欺負你了?和爹說說,爹給你做主!”
他的確欺負了,可她卻不是因著這個哭,葉綰綰搖搖頭:“沒有,爹,女兒隻是想您了。”說完,紮在葉長林懷中,掩住了淚眼。
葉長林不知發生何事,也隻得抱著小女兒安慰著。
一旁,葉家長子葉羨漁,手裡拿著一柄摺扇,故作瀟灑的扇了扇:“爹,小妹這不是回來了,白著急一場。”
“你還說,哪有自家小妹不見了不著急的?”葉長林瞪了一眼葉羨漁。
“我冤枉,我心裡甚是著急呢!”葉羨漁連連擺手,不忘調侃,“若是我不見,怕是到晚上都沒半個人影去尋呢!”
“你小妹如今心情低落,你竟還有開玩笑的心思!”葉長林作勢便要敲打他。
“無非便是因著封堯那檔子事兒,”葉羨漁笑了笑隨意躲開,“改日我給他府上送點奇珍異寶,便說是小妹的心意……”
“不要!”他話還沒說完,本紮在葉長林懷中的葉綰綰直起身子,眼睛紅紅的望著他,“大哥,不要給他送東西,更不要以我的名義!”
前世,這樣的傻事她做的太多了,恨不得要全京城都知道她喜歡封堯,大淩首富家的千金,什麼奇珍異寶買不到?卻偏偏紛紛往王府送,不要錢似的。
“小妹,你莫不是病了?”葉羨漁聽她這麼一說,登時睜大雙眼,伸手便一探葉綰綰的額頭,以往,這小妹巴不得整日跟在他身後打聽封堯的事呢。
“我是認真的。”葉綰綰將葉羨漁的手拂落,扭頭嚴肅望著葉長林,“爹,我……我不喜歡那封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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