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說到重點了。
葉綰綰不動聲色的拿過茶杯,又飲了一口茶:“柳夫人究竟想說什麼?”她乾脆問道。
柳夫人垂眸輕笑一聲:“實不相瞞,王妃,我有一小女,年方二八,人也生的溫和俏麗,雖不比王妃,卻也帶的出去。性子和煦,往後定將王妃當親姐姐般對待……”
柳如煙嗎?
葉綰綰聽著柳夫人口若懸河道著,思緒卻不知早已飛到何處。
前世,封堯明明答應過,哪怕不愛她,也不會在將她趕出府前娶别的女子,可是他食言了。突如其來的納妾,甚至文武百官都未曾知會,再反應過來,柳如煙便已入府成了側妃。
最是可笑男子心。
她是不信柳如煙能待她如親姐姐的,可是……她隻有這一個法子了。
“王妃,王妃?”身前,柳夫人低低喚著她,小心翼翼。
葉綰綰猛地回神,隨後勾唇笑了笑:“原來柳夫人是要我給自己的夫君納妃啊……”
此話一出,柳夫人臉色一白,匆忙起身跪在地上:“不敢,王妃若是不願……”
“沒有不願,”葉綰綰站起身,將柳夫人攙扶起來,“你說的對,我不能有孕……”說到此,她心口處驀地一痛。
前世,是封堯不願讓她懷上他的孩子;今生,她也不願了。無愛的夫妻,所誕下的孩子也是可悲的。
“那王妃……”柳夫人眼神微亮。
“放心,我會同王爺說的,”葉綰綰笑道,“畢竟,有個體己的在府中,也能和我說說話不是。”隻是那時,她還在不在府中,尚未可知。
“誒,對,對!”柳夫人忙應。
“我今日有些疲了,”葉綰綰揉了揉眉心,“便不多留柳夫人了……”
“是,”柳夫人自是懂得察言觀色,聞言忙道,“那……我這便離去。”
葉綰綰頷首,看著門口的侍衛將柳夫人送了出去,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門口,她方才緩緩伸手,輕輕撫摸著那裝著人蔘的錦盒。
“果真是要王爺納側室一事,”一旁,芍藥小聲道著,“如今竟都找到小姐頭上了。”
“是啊。”葉綰綰垂眸。
“小姐,府上比這人蔘再珍貴的補品都有,這人蔘,想必她送的也並不真心誠意,咱們不……”
“為何不要?”葉綰綰打斷了她,垂眸笑了笑,“剛巧我身子的確虛弱,你便給我熬些補湯吧。”
“小姐?”
“既是叫我小姐,便該知道,如今,這王府內的東西,再與我無乾了。”葉綰綰聲音難得嚴肅。
封堯即便將她困在此處,她也不願再虧欠他些什麼。
芍藥輕怔,好一會兒垂眸,低低應了一聲:“是。”
看著芍藥將錦盒拿了下去,葉綰綰愣了好一會兒神。
門外天色陰沉,偶有陣風襲來,吹得人衣衫拂動。
院落裡,有一處涼亭,那涼亭,便是她與封堯定親那夜,她給他下藥之處。也是在此處,他們的命運彼此糾纏。
葉綰綰緩緩起身,剛要走出門去。
門口的侍衛卻早已將她攔下,滿眼為難:“王妃,王爺說過,沒有他的命令,誰也不能將王妃放出去。”
葉綰綰看了眼院落中的涼亭,最終垂眸自嘲一笑,轉身重新走進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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