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峻眼神漆黑望著她,“疼,你親我一下,就不疼了
秦悅寧雙臂環胸,站直身子,“不想親,都分手了,再親就是耍流氓
“是你單方面提分手,我沒同意
“你爸他……”
“我剛才已經表明態度,我爸聽進去了,會想辦法,他辦法比我多
秦悅寧眼神有片刻鬆動,矜持了一下說:“你睡會兒吧,在山洞裡幾天幾夜沒閤眼吧?”
“是
的確幾夜沒閤眼。
山洞裡有蛇鼠出沒,還有蝙蝠以及各種毒蟲。
那幾個災民要麼老,要麼幼小,要麼病殘,自保和生存能力極低,全靠他照顧和保護。
“睡吧秦悅寧彎腰幫他拉被子。
手擦過元峻的手時,被他拉住。
他用力往後一扯。
秦悅寧趴到他上半身上。
元峻用沒輸液的那隻手,勾住她的脖子,把她的臉拉到自己的臉上,嘴靠近她的嘴,舌尖抵進去。
他閉上眼睛吻她,吻得很用力,像要把她吸進腹中。
在山洞裡待的那幾天,特别想她。
很想這樣狠狠地親她。
和她做儘情侶該做的所有事。
真是奇怪,身處危險時,他想的不是生自己養自己的父母,卻是談了一年多的女朋友。
秦悅寧睜大眼睛,身體僵硬地趴在他身上。
大腦做出指令,要推開他,身體卻不受腦子指揮。
元峻也做好思想準備,她會咬自己。
可她沒有。
這個吻,吻了很長時間。
要不是肺活量大,秦悅寧能暈過去。
元峻終於鬆開秦悅寧。
秦悅寧大口喘氣,道:“我忘了刷牙
元峻笑,“沒關係,我不介意,悅悅不刷牙,嘴也香
秦悅寧想,臭男人。
都快死了,還這麼會哄人。
一個長長的吻,讓她堅硬的骨頭變得柔軟。
她趴到元峻胸膛上,聽著他雄渾有力的心跳聲,想說幾句話,可是每句都覺得肉麻,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
元峻修長手指輕輕摸著她毛糙的短髮。
幾天沒洗頭了,她頭髮間一股頭油味兒。
可他卻覺得香。
那是一種樸實的煙火味兒,讓人心裡踏實,安定。
從小到大,被父親和爺爺教導,心懷天下,齊家治國,兒女情長不重要。
可是遇到秦悅寧後,他突然覺得兒女情長雖然不如齊家治國重要,但是能讓他快樂。
太完美太壓抑的人,是很難快樂的。
秦悅寧抬起頭,問:“在想什麼?”
“如果我瘸了,你會嫌棄我嗎?”
“你瘸了,就沒法往高位爬了,你爸自然不會對你要求那麼高,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娶你了
元峻啼笑皆非,“你娶我?秦悅寧,你隻是性格像男人,你不是男人
“你們家大男子主義挺重的。我們家,我堂姑父靳帥,上門女婿,常年住在嶽父家。我小姨父墨鶴,也是上門女婿,孩子都姓嶽父的姓
元峻無言以對,抬手揉揉她的臉。
“篤篤
有人叩門。
秦悅寧坐直身子。
元峻道:“請進
進來的是他的副手。
手裡拎著東西過來探望。
元峻問:“此次災情死傷多少人?”
副手道:“目前無一人死亡,受傷的較多。省部和京都派來的支援已到,特種部隊和士兵也到位了,一齊奔赴第一線救災,您安心養傷
元峻略一頷首,“有事及時向我彙報
“好,領導,電視台要采訪您
元峻思忖一瞬,“不必了
副手好意勸道:“這是您揚名的好機會,您不要錯過
元峻自然知道,這次他親臨現場救災,可以為晉升鋪路。
放在從前,他不會錯過這麼好的機會。
但這次,他突然累了,膩了。
颱風席捲獅市,狂風中,他把那幫人一個個帶離危險之地,幾次差點被颱風颳走。
在山洞裡,沒吃沒喝,每天一睜眼,就是想辦法給那些人弄吃弄喝。
那幾天他想了很多很多。
如果真被颱風颳走了,命沒了,他此生是有遺憾的。
遺憾就是沒和秦悅寧結婚。
少了那一步,人生不圓滿。
副手又勸了幾句,見勸不動,離開。
秦悅寧把門關上,返回來道:“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低調?”
元峻不接話,隻拿一雙漆黑眸瞳望著她,眼神很深,如深不見底的海。
秦悅寧抬手摸他的眼睛,“别用那種眼神看我,睡吧,再不睡,該困死了
“你别趁我睡著,偷偷走
他眉眼堅毅,面容英俊成熟,說出來的話,卻像個小男孩才會說的話。
秦悅寧堅硬的語氣變得柔軟,“不走,我躺你旁邊睡,好好看著你,行了嗎?元小峻
元峻笑。
笑完,他低沉聲線道:“秦悅寧,我愛你
耳朵一麻,秦悅寧覺得堅硬的身子像過電了般,麻酥酥的。
她伸手抱住他的頭,拿牙齒輕輕咬了下他的耳朵。
第二天清早。
元伯君來病房。
推門就看到秦悅寧和衣躺在元峻身邊,身體呈保護的姿勢,圈著他。
兩人皆閉著眼睛。
可能配合得好,小小的病床,兩個大人卻也不顯擁擠。
聽到有人進門,秦悅寧忽地睜開眼睛,從床上一躍而起,瞬間呈現防備狀態。
見是元伯君,秦悅寧身上的戒備收起。
元伯君眼神又深了深。
元峻緩緩睜開眼,看向元伯君,喊了聲:“爸,您來了
元伯君在他床前的椅子上坐下,問:“腿疼得厲害嗎?受不了,就吃止疼藥
元峻抬眸看向秦悅寧,眸光溫柔,“有悅寧在,不疼
又來了。
元伯君有點受不了。
從來沒想到自己那無懈可擊的兒子,談起戀愛來,竟這樣肉麻。
元伯君道:“聽你副手說,你不肯接受電視台的采訪?”
“是
“為什麼?”
元峻抓起秦悅寧的手道:“我打算棄政從商,去我外公公司接手他們家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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